皚皚白雪,點綴千山。
一座座山峰銀裝素裹,仿佛穿上了新的甲衣。
利州東路,鳳縣以北的山坳里,飄落的白雪點綴了一座座木屋。
清晨,那一排排木屋最東面的一間被人緩緩打開。
一個女子打著哈欠邁開大步從里面走出,飛雪飄落在她的發絲和臉頰上,點點冰涼,讓她整個人頓時清醒。
“難怪昨夜里那么的冷,卻道是下了雪。”
雙手在白里透紅的臉頰上搓了搓,再放眼看去,她輕聲自語:“好美的雪景啊。”
一步步的走出,一段距離之后,她轉身看著自己踩下的一綹腳印,抿嘴輕笑。
“映月姑娘,你這是沒見過下雪嗎?”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子清亮的聲音。
聽到聲音,女女子轉身看去。
十多步外,何途椅身斜躺在一棵不高的樹杈上,手里拿著一個雪球,一下一下的扔著玩。
二人對視,何途索性笑的更歡了,“還真看不出來,往日里冰冰冷冷的你,竟然也有這種小女孩的心性。盯著自己留下的腳印看,有那么開心嗎?”
這女子名叫柳映月,已然二十三歲,乃是一個月前被何途等人撞見的。
最初相見的時候,這柳映月正獨自一人面對五個膘肥大漢的圍攻。
場面是五個大漢圍繞成了一圈,而處在包圍中的柳映月,那當真像是一個什么都不懂小家碧玉。
一個人無力的蜷縮在地,裙擺包裹住雙腿,以手臂交叉護在胸口,很是擔驚受怕的求饒。
那場面,像極了一群餓狼遇見一只落單的羊。
當時的何途不過是剛巧路過,楊氏和二妮見幾個流寇欺負一個弱女子。
同樣是女兒身的兩女看不過去,自然是路見不平一聲吼。
吼完何途跟趙忡也就出面把那幾個流寇給收拾了。
這柳映月身材倒是真的傲人,芊芊細腰不足盈盈一握,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黑白分明,兩道柳葉眉橫在其上,小嘴唇微微抿著,看上去無比的清純。
可當何途把她留下之后這才明白,這女子并非什么大家閨秀,也不是什么美人名妓,而是這里一伙山匪的頭目。
那一日,柳映月一個人去鳳縣買一些生活所需,除了女人用的一些胭脂水粉,還有一小壇子酒。
之所以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際上是為了讓那些個流寇放松警惕。
再一個,是自己雙手拎著一堆的東西實在不方便施展。
她本想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來把東西都給放下,然后等那幾個被**掌控了心神的大漢對自己動手時,自己再趁著他們放松警惕,出其不意的打反手。
不想,何途跟趙忡出現的突然,幾個大漢剛剛決定出誰先上,就被何途跟趙忡三下五除二的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