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劍閣知縣靳蘇琳剛剛洗漱完,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之際,婁羋晃動著肥碩的身軀走了進來。那手中還端著一碗熱粥。
“聽說靳大人昨日不曾盡興。你看看,弄的我這一大早,還要前來陪個不是。”
該是從婁羋這諂媚的樣子中看出了什么,靳蘇琳顯得一點也不熱情,依舊在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片刻之后,靳蘇琳已將自己的那個小箱子給合上,放好。
抖動著衣袖轉身,他輕笑道:“婁知縣此來若還是想商談昨日之事,那就不必了。”
一聽這話,婁羋便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伸出一手指點著,搖頭一番輕嘆:“靳大人啊靳大人!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昨日之事不提也罷,不提了。只是這粥,還請靳大人喝了才是。總不能再讓我給端回去啊!好歹也是在下的一點心意不是。”
見那婁羋一臉的無奈,靳蘇琳似乎也不好再折了他的好意,只好點頭道:“好好好,這天也寒,喝了到可以暖暖身子。”
這粥的溫度已是剛好,靳蘇琳又想早點回去,所以喝的也快。
看他一口接著一口的樣子,婁羋心中的事情也算是放下了,“聽說昨夜靳大人將那女子給呵退了?可是不滿意?您這好不容易來一趟,可別再對在下有怨言才是!那樣,我這好心不就辦了壞事了嗎。”
這話不過是隨口一問。先不說昨夜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便是不知道,也根本沒什么好問的。
只是眼下這二人在一起,如果什么都不說,顯得有些尷尬才對。
靳蘇琳已經把一碗粥喝了大半,剩下的一口明顯是不想喝的意思。
輕逝嘴角,靳蘇琳平靜的微笑,“也無他,不過是年歲高了,無福消受,無福消受嘍……!”
說罷,便也不看想要接話的婁羋,自己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看了看。
見外面無人,這靳蘇琳不禁蹙眉。
將門關上,他又默默的轉身。
“靳大人這是看什么呢?”婁羋坐在原位獨自品著茶,那嘴角微微上揚。
“方才讓人去牽馬車來,這會也該回來了才是。可怎么就……”
這話剛剛說到一半,靳蘇琳忽感腹中一陣疼痛,緊接著五臟六腑都跟著有一種腫脹的疼痛。
直挺挺的身軀慢慢蜷縮在地,靳蘇琳的口齒已經開始發顫。
那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你給我喝了什么?!”到此時,捂著腹部蜷縮在地的靳蘇琳靳知縣,才意識到了那碗粥有問題。
將茶杯放下,婁羋一步步走到靳蘇琳的身前,笑呵呵的低頭打量了一眼:“我這也是沒辦法。不過你放心,死不了,最多就是難受數個時辰罷了。昨夜我可是體會過這種滋味的。”
說著話,婁羋已經來到了房門前。毫無顧忌的將房門打開,不多時就迎來了何途跟柳映月。
進入房間里,何途冷冷的看著靳蘇琳,“既然到了這一步,咱們也就把話說開了的好。用你的話說,我就是山賊,今日找到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聽說你不是貪酒好色之輩,所以才出了此法。”
一把抓住靳蘇琳的衣服,將之拎起,對視著,何途一字一頓道:“怎樣,咱們談談?如果你愿意配合,以后的日子,便不用受這般罪了。”
“山賊,呵呵……!”
靳蘇琳冷冷的笑著,卻是將目光看向了婁羋:“堂堂大宋的知縣,竟然私通山賊,為山賊賣命。此等不恥之事,在下絕對做不出來。”
“做不出來,你得死!”何途冷哼一聲,用力扯了一下靳蘇琳的衣服。
一邊的婁羋也跟著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啊,不聽話的都得死。在下是大宋知縣不錯,可這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若是小命都沒了,還談什么知縣不知縣的。我勸靳大人還是想開一些,也免得丟了這條老命。”
……
“我乃劍閣縣靳知縣的仆從,方才牽來了馬車,準備叫知縣大人上車回去。勞煩二位讓一下可好?”酒樓下方的一處空地上,仆從面對兩個擋在身前的漢子拱手行了禮。
可這兩個漢子卻橫的叉開了雙腿,懷抱雙拳,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不讓。”
這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這仆從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睜大眼睛,氣鼓鼓的吼道:“你們二人聽清楚了,這可是靳知縣的馬車,在下要請靳知縣下來,快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