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刮擦著地面,劃過一句句尸體,畫出一條醒目的血痕。
他冷冷的笑著前行,沖著前方的兵士一瞪眼,嚇得那些個人紛紛后退。
左側被都頭尸體砸倒的眾人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撿起兵器,看到周圍的情況,只能猶豫著,猶豫著……!
在何途身后,隨時保持著進攻姿勢的柳映月在此刻緩緩的垂下手臂,嘴角露出了微笑。
“難怪,那個趙猛寧愿自己去送死,也要讓你活下來拼一把。”她喃喃自語,甜甜的笑著。
先前何途說一個人都可以撞開縣城的城門,那個時候她并不怎么相信,可現在,真的信了。
面對著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兵士,何途展開了自己的進攻。
抬腳從地面散落的兵器中又提起一根長槍,他一手握著一桿,一躍沖了上去。
最前方的持刀兵士們習慣性的用刀抵擋,卻在觸碰的瞬間,刀刃被硬生生的壓回,長槍結實的打在他們的胸膛。
被擊打到后退的兵士撞擊在身后的兵士身上,無不是嘴角帶著血跡,一個勁的輕咳。
每一次攻擊,兩把長槍都舞動的呼呼作響,風聲一起,眼前的兵士心中皆是一寒。
鄧指揮使已死,這些本就沒有經歷過戰火的廂軍,在無力抵擋的情況下已經亂了分寸。
再沒有人喊殺著前沖,所有人都在左顧右盼,都在煎熬著。
伴隨著何途的閉緊,他們徹底縮回了營地,兵士已經圍繞著何途形成了一個圈,然而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進攻,且還在一點點的后退。
便在此時,一處高臺上飛射來一支箭矢,何途一時不查,竟是被那箭矢射中。
轉頭側目,何途看見那羽箭插在自己的右邊肩膀,還在微微的顫動著。
而突然的一幕,似乎讓周圍的兵士都看到了擊殺何途的機會。
幾個都頭來回的交換一下眼神,嘴角一撇,不動聲色的一起朝何途沖去。
察覺到他們的動作,何途卻只是一聲冷哼,緊接著伸手將那箭矢給拔了出來。
依舊明晃晃的箭頭,根本沒有一絲血跡。
來這之前何途就想到可能會有不得已的一幕,所以穿了讓柳映月重新縫制過的重甲,以至于挨了一箭,只是感覺肩部被震的疼,卻沒有血跡。
扔了箭矢,何途出乎那些兵士意料,拎著兵器迎面沖了上去。
兩桿長槍胡亂的砸在周圍兵士的身上,最強的力量下,在如此密集的包圍中,何途根本無需什么對戰招式。
長槍在他的手中沒有原本的各種使用方式,只是簡單粗暴的一番亂打亂砸,周圍的兵士卻紛紛痛苦的倒地哀嚎。
兵士們新一輪的進攻被何途再一次瓦解,死了幾個帶頭的都頭,剩余的兵士再一次止步不前。
安靜的氛圍中,何途轉身朝著之前那支箭矢飛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高臺上那的弓箭手卻還在拉著弓弦。
看到這一幕,何途將一支長槍舉起,猶如投擲標桿一樣扔了過去。
箭矢射出之前,長槍已經刺穿了那弓箭手的身軀。
不知如何是好的一群兵士只能跟隨何途的前行,一直后退。
很快,何途看到了那飄揚在訓練場的旗幟。
抬腿走去,他跨上木質的階梯。
望著那高高的旗桿,回首看了眼不知所云的兵士,借助兩個手肘處的力量,卡著那并不粗的旗桿,猛地用出全力:“我去尼瑪的大宋!”
將折斷的旗桿拿起,解下旗幟,何途將自己懷里掛著的一物取下,掛在旗桿的頂部舉起。
“都看好了,這就是你們鄧指揮使的腦袋,老子已經把他給擰下來了。不想死的,就先把兵器放下,列陣!”
一雙雙的眼睛朝旗桿頂部看去,那鄧指揮使的人頭上,偶爾還有一滴血水低落。
這一刻,這群沒有勇氣的兵士,開始三三兩兩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