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怔了怔,肩背很快垮了下來。
她努力想擠出笑容,但失敗了。
宋詩詩看不慣她這表情。
“就算是親生的又怎么了?”
“親生的就能打你罵你了啊?你得反抗起來,知道不?”
女孩干笑著點點頭。
她起身跟蘇塵和宋詩詩鞠了鞠躬,有些渾渾噩噩的離開。
等她走遠,圍觀的老許才嘆氣。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攤上那么個媽?”
宋詩詩有些不甘心:“蘇道長,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她遠離這個媽啊?”
這都不用蘇塵回答。
老許脫口而出:“結婚啊,那姑娘看著也成年了,可以結婚了。”
宋詩詩對這個答案不大滿意。
“只能結婚嗎?沒有別的辦法?”
蘇塵掃了宋詩詩一眼:“自已立不起來,什么辦法都沒用。”
宋詩詩:“!!!”
“蘇道長,她……立不起來?”
蘇塵微微頷首。
他又何嘗不可憐這女孩?
這個年紀已經是她最勇敢的時候了。
該是憋著一口氣想著算出不是親生的,就跟家里一刀兩斷。
可惜,即便不是親生的,沒有生恩,還有養恩呢。
她自小到大都被訓著要孝順,根本狠不下心。
剛才被她親媽和親弟壓在地上,也只會稍微掙扎只會哭。
老許再度感慨:“看著就是性子太軟。”
“這會兒能硬氣點兒,等會兒就又好言好語了。”
他勸著:“詩詩啊,這樣的人你就別多管了,今天你替她出頭,說不定她回家被罰被打,回頭怨你多管閑事。”
宋詩詩皺眉:“不,不能吧?”
蘇塵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宋詩詩:“!!!”
旋即氣憤跺腳:“那也太過分了。”
蘇塵搖搖頭。
人心瞬息萬變。
這位現在還想著逃離家庭,但在未來,會想方設法將自已即將逃出牢籠的兩個妹妹騙回家,先后賣給小老板當情人。
等她們被小老板拋棄后,再建議找酗酒家暴男人拿高彩禮。
她深陷泥淖,也絕不肯讓兩個妹妹逃走。
蘇塵將那20塊錢收到布袋里,起身往街口那邊走。
“誒,蘇道長你去哪兒啊?”
“買點兒東西。”
季國文的家具店里。
蘇塵才拿起兩個不銹鋼盆查看了下,季國文就大汗淋漓地從后院跑出來。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蘇道長,您這是……”
“買不銹鋼盆。”
季國文嘿嘿兩聲:“我這不銹鋼盆早上才剛拉回來,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呢,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蘇道長的法眼。”
“蘇道長,您要幾個?”
蘇塵:“大的拿30個,小的拿20個。”
“這么多?!”
季國文原本還想著直接送的,可這數量太多了,要真送的話,肉疼。
蘇塵看出他的心思,笑笑:“季老板,我買這么多,給我算成本價啊!”
季國文忙點頭:“蘇道長您肯定成本價啊。”
付完錢,季國文說什么也不讓蘇塵自已拿不銹鋼盆。
樂顛顛地拿著小推車送到茶館門口。
蘇塵見狀,邀請他一起回家吃飯,季國文驚喜:“我,我嗎?”
“不想去?”
“怎么可能?超級想的,就是……”季國文看著空空的雙手,忙轉身,“蘇道長,等我一會兒啊,很快!”
此時,一盤山公路上。
姚文濤正跟后座上的客人說著話,突然天直接黑了下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