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濤下意識踩了剎車,卻發現車根本沒停下來。
他心里咯噔一下,寒氣從腳底板蔓延上來,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全身都僵硬了。
再想踩剎車,根本動不了。
就在這時,心口一陣暖意流淌開來。
那是他放平安符的位置。
姚文濤咬牙,狠狠踩了下去。
車猛地停住,姚文濤整個腹部撞在方向盤上。
疼痛讓姚文濤發出了悶哼聲,但他的嘴角卻揚了起來。
下意識往車后座看去。
明明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但他卻清晰看到后座上之前跟他聊得正歡的男人依舊端坐著。
他身上好像發著光?
不對,好像這些黑滲透不進他的身體?
姚文濤不確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沒心思細想,因為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此時哪里還有之前熟悉的笑意啊?
森冷森冷的。
姚文濤覺得自已似乎被劇毒的蛇盯上。
艱難地吞了口水,姚文濤干笑了兩下,擠出話來:“周……周先生?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這位姓周的客人是他在省城接的,聽他說要包車去省南邊的雁山,姚文濤其實很猶豫,無奈人給的多啊,直接先拿了一千。
這么好說話的客人,姚文濤自然欣然應允。
一路上他們也相談甚歡,之前都開始稱兄道弟了,姚文濤直呼這人周哥的,但現在……
不敢了。
后座上的男人聽到這話,似笑非笑。
姚文濤:“……”
額頭上的汗水簌簌落下。
他顧不上擦拭。
心口的暖流在持續。
他不確定天黑下來究竟是后座這周先生的原因,還是遇到了邪祟,但……
自已的確此刻還處在危險里。
不然平安符不會還發熱。
姚文濤一直跟這周先生對視著,幾乎忘記了呼吸。
直到聽到他開口:“你的符很特別。”
生死關頭,姚文濤直接扯大旗。
“那當然,周先生知道蘇道長嗎?”
“在魔都南門老街茶館擺攤算命的蘇道長,這符就是之前我快走時,蘇道長特意給我拿的。”
意思很明顯。
蘇道長怕是早就算出我會遭遇這些,他既然給了平安符,就是要保我平安。
你要是害我,掂量掂量能不能抵擋得了蘇道長的怒氣!
那周先生仔細看了看姚文濤。
輕易從那顫抖的嘴唇看出他的心虛。
他忽而輕笑了聲。
“姚師傅倒是有點小聰明。”
姚文濤嘴角扯了扯,沒敢回話。
“放心吧,這雁山里有老怪感覺到我來了,才給的下馬威。”
姚文濤眨了眨眼。
“我下車后,你過個半小時再往回開吧。”
周先生意味深長:“畢竟,你是蘇道長罩的。”
姚文濤:“!!!”
感覺底褲都被扒開看穿了。
周先生拿起放置在邊上的黑色行李袋,從里面摸出一小沓錢,緩緩放在后座上,而后提著行李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