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比起昨夜的漫長。
今夜她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
眼皮不知不覺的闔上,兩宿沒有合眼,她實在太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桉桉?桉桉?”
有人輕推她的胳膊,猛地驚醒過來,她看到了蘇南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抻起兩條發麻的雙腿,她站起身問,“我小叔呢?”
“桉桉,你這守在這大半夜,到底找你小叔什么事啊?”
蘇南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陰陽怪氣,順勢將房門給帶上,“你小叔這會已經睡著了,他折騰到現在,太累了,已經筋疲力盡,你要有什么事,等明早他醒了再說吧。”
“我必須要現在問他。”
藍桉伸手就要去推門。
蘇南趕忙制止了,“哎喲,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你又不是小孩了了,我剛剛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那屋里現在有點亂,你不適合進去,而且你小叔也沒穿衣服。”
她臉上浮起兩朵紅云。
藍桉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什么東西啃噬。
“剛剛醫院那邊打電話,我又要出急診去了,你小叔剛睡下,你千萬別去打擾了,他現在真的很累。”
蘇南又交代了一句,轉身一手扶著腰就準備離開。
卻剛沒走兩步,就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她不好意思地回頭笑笑,“被你小叔給折騰狠了,連路都走不好了,讓侄女兒見笑了啊。”
看著蘇南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藍桉終是沒再推開那扇門。
如果沒有那一晚,她就不會知道小叔失控起來有多瘋。
她也曾連路都走不了。
所以,她相信了蘇南的話。
熏覓酒吧。
荊釋川一杯接一杯酒往嘴里灌。
對面的男人終于看不下去,伸手奪走了他的酒杯,“行了,照這個喝法,是想把自己喝死嗎?”
荊釋川身子往沙發上一靠,閉上了雙眼。
“既然忍得這么辛苦,不如正視自己的心算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的說些什么。”荊釋川揉了揉太陽穴。
李承修望著他嘆了口氣,“你瞞得過全世界,能瞞得過我嗎?朱子光出車禍,陳家那個病秧子暴斃,這些都是你干的吧?”
“無憑無據的事情,不要瞎說。”
“你要不是為了躲著那丫頭,能這大半夜的不回家?”
“我想喝酒。”
“對,你想喝酒,荊釋川,咱倆認識多少年了,你瞞不過我,你生出了和那丫頭同樣的心思,只不過你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所以你在清醒的克制。
你的父母不可能接受她,外界也會對她指指點點,世俗的言論會像唾沫星子一樣淹死她,你不是不愛她,你只是不想毀了她。”
“不要把你的想法強行加注在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