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僵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她內心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才出聲安慰,“沒有找到尸體,那就說明還有生還的可能,姐姐,你千萬不要灰心。”
“運留河有多深,晏城的人誰不知道?小姑娘你也不用安慰我,就算活著又怎么樣?他現在已經又瘋又傻,被找到了也是被送去精神病院,要不就去做牢,這個家沒有希望了,再也不可能恢復往日的榮光。”
藍桉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姐姐,你把微信收款碼打開一下。”
“干什么?”趙文怡狐疑望著她。
“我這里有一些錢,轉給你先用著,后面我們再想辦法。”
女人不可思議地打量她,“你是不是傻?我們認識嗎?你為什么要給我錢?”
“你就直接打開吧。”
通過付款碼轉帳,藍桉掃給了對方二十萬。
趙文怡看她的眼神更像看個傻子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善良過了頭,還是腦子不靈光。”
“我挺喜歡這小孩的,你好好照顧她,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活著,就有一切希望。”
聽她說這樣的話,對方猜測,“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藍桉搖頭,“沒有啊。”
“那你找我公公……”
“我是幫我一個朋友找的,她弟弟患了白血病。”
“哦是這樣,那妹妹,謝謝你了。”
“她叫什么名字?”
藍桉視線落到懷里軟軟糯糯的小團子身上,真是一個精致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粉粉嫩嫩的小臉,充滿了靈氣。
“還沒取,我一個人生孩子,月子也沒人照顧,我都產后抑郁了,哪有心情給她取名。”
頭頂有一棵香樟樹,此刻幾只知了正在樹上吱吱的叫個不停。
藍桉隨口道,“那要不然叫她知知怎么樣?”
趙文怡是真的對這個孩子一點心思也沒有,應付點頭,“行,叫什么都行。”
藍桉一直待到了天黑才離開,臨走前,對趙文怡說,“姐姐,我這段時間也沒啥事,我空了就來幫你帶知知。”
趙文怡求之不得,連連答應,“好好。”
直到藍桉走遠了,她才凝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個缺心眼的姑娘。”
之后一連兩天。
藍桉每天都到孫宅來替趙文怡帶孩子。
趙文怡問她不用上學嗎?
她說自己在準備留學的事。
所謂的留學就是后事。
僅有的一次可能活命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她并沒有覺得很難過。
從小叔身上,她已經學會了不再對任何事抱有期望。
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
只是許清幽那邊,她沒有將孫啟元已經身亡的消息告訴她,自己反正已經這樣了,她想讓別人抱著希望的活著。
小叔這兩天可能是在忙婚禮的事,幾乎碰不到面。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
有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來到了李靜家門前。
敲響了房門后,李靜問他,“你找誰?”
“是李靜吧?我是蘇小姐派來的,她讓我現在送你去機場,倫敦那邊她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你到了那邊會有人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