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被她夾在了一本書里,不知道怎么就被孫岳平翻到了。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趙文怡是跟野男人跑了?”
孫岳平痛心疾首質問。
藍桉趕緊抱起地上的知知,吞吞吐吐解釋,“趙、趙姐姐可能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你不用替她開脫了,知道她當年是怎么嫁給我的嗎?她跟那個初戀都要結婚了,因為看中我的條件比那個男人好,拋棄了她的舊愛,奔向了我的懷抱,她就是這么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誰條件好就跟誰,誰落魄了就棄他而去!”
人家夫妻倆的事。
藍桉不便多言。
“呵,真夠絕的啊,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要了,跟著野男人雙宿雙飛就走了,怨得了誰呢,怨我自己當初眼瞎!”
“孫大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活在痛苦里,人要向前看,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
雖然她不能茍同趙文怡的做法。
甚至可以說是憎惡,因為她和當年自己的母親一模一樣。
為了自己的幸福,就將親生孩子遺棄……
但為了平息孫岳平心中的仇恨,她也只能這么勸慰。
……
晏城。
已經過去七個月了。
七個月,荊釋川往返了漠河七次,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一次。
他甚至在漠河廣發傳單,只要見過藍桉的人,或是幫她找到藍桉的人,抑或是提供線索的人,一律獎勵一個億。
他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可重賞之下卻最終沒有一個人能提供給他有用的線索……
她曾經無數次央求讓他陪她去漠河看一次極光,均被他冷酷的拒絕。
如今他卻獨自踏遍了漠河的每一個角落,卻再也尋不見他心愛的姑娘。
荊釋川常常想,這就是他的報應。
最老天給他最殘酷的報應。
這七個月,他喝過最多的不是水,是酒,他只能靠著酒精去麻痹自己。
讓他短暫的忘卻掉他給藍桉帶去的那些不可原諒的傷害。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踹開,李承修一臉慍怒地走了進來。
“荊釋川,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前天才喝的胃穿孔大出血被從鬼門關救回來,今天又喝,你是要到陰曹地府去找藍桉嗎?”
荊釋川坐在沙發上,頭低垂著,手里攥著酒瓶,指節泛白。
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映出一道淡淡的陰影,像是他心底無法言說的痛。
“能找到嗎?能找到我就去。”
他的眼神里已沒有了平日的銳利,只剩下一種空洞的迷茫,整個人顯得頹廢而脆弱,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李承修身為一名游戲花叢中的浪子,實在不懂一個人怎么可以為情傷成這樣。
他即懊惱又心疼,倒了一杯酒猛灌進嘴里,“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虐藍桉的是他,要死要活找藍桉的也是他。
一個月喝酒喝到胃出血被搶救了三次。
照這個樣子下去,他很快可以給他準備后事了。
“到底要怎么樣,要怎么樣我才能找到她,承修,我真的要瘋了。”
荊釋川的聲音沙啞,帶著醉意,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臉上彌漫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絕望,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里掉下來。
李承修的心冷不丁也被刺痛了,不忍再責怪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別灰心,肯定能找到的,但在這之前,你要先保重好自己,別她還沒找到,你卻先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