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釋川不知道自己后來是怎么回的荊園。
從他踏進別墅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就要窒息了。
原來那一晚不是夢,更不是錯覺,真的是她,真的是藍桉。
他想到了孫岳平對自己說的話,他也質問過藍桉,可她卻沒有承認。
她獨自背負著這個秘密快三年……
漆黑的空間里,荊釋川端坐在沙發上,一如二年前的那一天早上。
在得知他和蘇南發生了一夜情后,他不能接受。
他撥通了藍桉的號碼,他有無數的話想跟她說,甚至想在這樣的夜晚沖到她家里去找她。
但僅有的理智克制住了他……
藍桉剛帶知知洗完澡,躺在床上給孩子講故事時,電話響了,看到是小叔打過來的,想著如果沒事,小叔這時候不會打電話來,便迅速接了。
可是接通后,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
“喂?小叔,有事嗎?”
“小叔?”
“……小叔?”
她一連喚了三聲,電話明明沒有掛斷,卻死寂一般,沒有一點聲音,甚至連呼吸都聽不到。
藍桉心里莫名七上八下,不知道小叔怎么了,打電話卻又沉默不語。
“小叔,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想說什么嗎?”
電話就那樣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通話已經十分鐘,小叔也仍舊沒說一句話,藍桉才又忍不住問。
“小叔,你不說話那我就掛了。”
就在藍桉準備掛斷時,電話里才突然傳來一聲顫栗的詢問,“你現在幸福嗎?”
藍桉鼻腔一酸,屏住呼吸回答,“挺幸福的。”
“恩,幸福就好。”
電話終于掛了。
雖然這通電話莫名其妙,但藍桉有種直覺,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
但她現在也沒心思去操心這些,她已經偷偷買了后天傍晚的機票,只要明天再觀察一天,知知仍安然無恙,她就可以心無旁騖的走了。
荊釋川掛斷電話后,徑直走進了家里的藏酒室。
他已經戒酒精快半個月了,眼看已經成功了,可今晚一切又都功虧一簣。
此時此刻,哪怕酒精是能致命的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
只有酒精才能安撫他一顆崩潰的心。
他一杯又一杯酒的狂灌進胃里,越喝越痛苦,越喝越苦澀,終于再也繃不住。
他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哭聲在暗寂的深夜像是動物發出的一種悲鳴,荊釋川只覺得心如刀割,枉他聰明一世,卻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傷害了這個世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
內疚,痛苦,自責,崩潰,無盡的思緒折磨著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混蛋到什么程度,才會造就今天這樣的局面。
他罵她不知廉恥的爬上他的床,卻又先做了一件長輩不該做的事,如今他想拋卻一卻世俗倫理,遵循自己的心意時,她卻嫁人了,當了母親,還說過得很幸福。
他想把她據為己有,卻現實早已不允許。
他就只能活在痛苦里,不去打擾她幸福的生活。
荊釋川這一晚又不知道給自己灌了多少酒精,直到最后,灌的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