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桉,是我,我是小叔,你看清楚了,我是小叔,你怎么了?”
荊釋川在大雨里痛心疾首大聲質問。
黎陽急忙將一把傘撐到他們頭頂上。
沒有了雨水的沖刷,藍桉眼前的視線這才漸漸清晰了一些,她顫抖著抬起傷痕累累的臉,待看清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小叔時,熱淚迅速沖出眼眶,她戰栗著從嘴里喊出一句,“小叔……”
荊釋川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撕裂了,他難以置信眼前這個狼狽恐懼的女人,居然是他時時刻刻牽掛的藍桉。
她身上的傷,以及她眼神中的驚恐,全都讓他崩潰。
他怒目圓瞪質問,“你這是怎么了?誰干的?”
“小……小叔……”
荊釋川從未見過她如此驚懼的模樣,還有她的女兒,兩個人傷的慘不忍睹。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荊釋川額頭青筋暴起,捏緊雙拳,再次質問,“誰干的?我問你誰干的!”
“孫……孫岳平。”
藍桉說完便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荊釋川只覺得胸腔充滿了怒氣,像一順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地雷。
“我問了你那么多次幸不幸福?你都說幸福,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嗎?”
他大聲吼道。
真是要氣瘋了。
藍桉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看著她和孩子凄慘的處境,荊釋川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暫且將無盡的憤恨放置一邊,立馬伸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抱進了車里。
黎陽也將孩子抱進了車里。
荊釋川大腦里的太陽穴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給什么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了。
他馬上吩咐黎陽,“派人去把孫岳平給我綁起來,綁到公司地下室,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他這一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把傷害到藍桉的人粉身碎骨。
黎陽打完電話就緊急將車子開回了荊園。
藍桉和知知身上的傷都需要馬上處理。
荊釋川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藍桉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人,終于放下了一切戒備,昏迷在小叔懷里,知知也昏迷了過去。
看著一大一小被折磨的模樣,看到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血孔,以及藍桉身上的鞭傷,腦袋上一個個血包。
荊釋川心臟疼的滴血。
他想抱一下藍桉都沒地方落手,生怕壓到了她身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怕會弄疼了她。
車子抵達荊園時,許少言已經提前等候。
迅速將母女倆送進診療室,許少言看到倆人身上的傷,倒抽一口冷氣,居然會有人下如此狠的毒手,對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