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不僅僅體現了藍桉現在良好的心態,更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荊釋川焦慮的心。
他一看到藍桉就想到孫岳平,一想到孫岳平就想立刻弄死他。
但是藍桉的話讓他突然間心態平和了,如果這世間真的講究一個因果關系,如果孫岳平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她需要渡過的劫。
那么她活著,真的勝過一切。
門口守衛的保鏢突然急匆匆過來匯報,“大少,老爺和老夫人過來了,現在鬧著要進來,可以放行嗎?”
荊釋川的目光本能落到了藍桉身上,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浮起一抹緊張,伸手牽住了她的手,“不用擔心,有我在。”
他們都很清楚,這個時候荊仲文和林曼君找過來,就是沖著藍桉來的。
荊釋川讓藍桉就帶知知在游樂園內玩,不用到前面來,隨后他一個人領著保鏢走了。
藍桉立在原地,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
她回想自己在荊家寄養的這些年,一直被荊氏夫婦倆排斥,每次都是小叔替自己出頭。
小叔這個夾心餅干也當的相當不容易。
思來想去,自己未婚帶著個孩子,住在這里的確是不合適,小叔雖然和蘇南決裂了,但不代表他這一生都不會再結婚。
她沒有想過這個結婚對象會變成自己,這是她不敢想的奢望,也覺得自己配不上。
從前她一個人就算了,如今帶著個孩子,難免會遭來閑言碎語。
也許最好的方式,就是她帶著知知離開,到一個沒人認識她們的地方,隱姓埋名的安穩度過一生。
這么一想,她決定自己勇敢的站出來,去打消荊氏夫婦倆的擔憂。
她已經長大了,不能每一次都躲在小叔的羽翼下。
荊釋川到了大門口,荊仲文夫婦正一臉陰沉的站在門外,臉都氣黑了。
荊釋川也不想跟他們吵,更不會允許他們進去找藍桉麻煩,對藍桉說出難聽傷害她的話,于是人出現后,開門見山便云淡風輕說了句,“有什么事我們回老宅說。”
“我們現在就要進去!怎么?那個野種能進去,我們這親生父母反而進不得了是嗎?荊釋川,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道,你這是忤逆不孝,是大逆不道!”
對于這些陳詞濫調的話,荊釋川早已經聽麻了。
也不會再有任何波動。
“還要以死相逼嗎?這里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割腕,只有門口那兩個大獅子可以撞,蘇南的事還不是個教訓,還要故技重施,你看這次我會不會再任你們擺布。”
“我們同意你和蘇南解除婚約,不代表就接納了藍桉那個賤人,你把她留在家里算什么?是要全城人對我們指指點點嗎?是要把我們的臉全都踩在地下嗎?”
“我會盡快離開的。”
林曼君話剛落音,藍桉走了過來。
闊別三載再見面,荊仲文夫婦看她的眼神依舊充滿厭惡和憎恨。
林曼君當場便跳腳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胚子,這天下男人是死光了是不是?你要整天就纏著我兒子一個人,你都嫁人了,生了小孩了,不好好過日子,卻學你那個不知檢點的母親,將自己生的小野種帶到我們家來,我們家是野種收容站嗎?養你一個不夠,還要繼續養你和別人的野種,造孽啊,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