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媽媽?那不就是自己的媽媽?難道是鄭立琴?
藍桉瞳孔一擴,迅速掀開被子下床,連睡衣都來不及換,便沖出了房門。
一口氣跑到孫啟元的診室,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遍體鱗傷的鄭立琴。
比起一個星期前在民房里看到的樣子,現在的她更加凄慘狼狽,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顯然這段時間她受盡折磨。
孫啟元一看到藍桉過來,便緊蹙眉頭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可如何是好,我一早上開門,就看到被人遺棄在門口的這位病人,被折磨成這樣子,我這是替她醫治好還是報警好。”
“孫神醫,她……”
藍桉哽咽了一聲,才艱難說,“她是我母親。”
孫啟元登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什么?她、她是你母親?”
“是的。”
藍桉將自己的身世,大致原委跟孫啟元簡單說了一遍。
孫啟元聽完,心情頗為復雜,不知是該同情眼前這位受盡折磨的女人,還是要斥責她活該。
“算了,現在既然人被送來了,過往的就先不計較了,我先盡力替她醫治。”
“好的,孫神醫,麻煩你了。”
“她這個腿我看了,腳筋被人割斷,我倒是能想法子替她接上,不過她這雙眼,恐怕是無力回天了,眼球被人摘除,這個是沒有辦法的,還有她的舌頭,也……”
“舌頭怎么了?”
藍桉這才發現自從她進屋到現在,鄭立琴一句話也沒說過。
就像活死人一樣。
“她的舌頭也被人割了。”
藍桉驚如石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唉,也不知道你母親得罪了什么人,要這么狠毒的對待她,先盡量替她保命吧。”
之前能說話,鄭立琴尚且不愿意透露自己的遭遇是何人所為。
現在沒了舌頭,她更是什么也不能說了。
藍桉痛心的出了診室。
回了臥室,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鄭立琴為何會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她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思來想去,突然又覺得奇怪,是什么人把她又送到了孫家來?
如果是怕她找到鄭立琴,才故意把人轉移走,那現在又送回來是何目的?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說不了話了,道不出實情,所以才大膽的送回來?
如果是因為這樣,不如直接將她滅口,又為何留她茍延殘喘的一條命……
難道是歹徒想留她一條活命?
歹徒不想讓她說出什么,但又不想讓她死,所以才割了她的舌頭,把她送到孫家來。
想來想去,應該就是這個推理沒錯了。
她拿起手機剛想打給沈起茵,可號碼翻出來,卻又猶豫了,現在她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也是如此。
晚上一個去了酒吧。
獨自喝酒喝到了半夜,才從酒吧里出來。
沿著一條小路往孫家走,走到半途,兩個黑影竄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接著一條麻袋朝她迎面扣過來,還不等她反應,就將她扛到了肩上。
她被扛著飛奔,卻并沒有掙扎。
心里默默的數著,一,二,三,四……
數到第三十二時,砰的一聲,身體一個顛簸,她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