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學了三年后,許煢煢順利拿到了本科學歷證書。
她第一時間將證書拍下來發給了紀寒燈,附言:“中專生華麗變身。”
紀寒燈回了個可愛的笑臉:“姐姐真棒,想要什么獎勵?”
許煢煢苦思冥想,最終發了句:“把你女朋友帶回家給我看看。”
她記得紀寒燈大一就有了喜歡的女生,如今都快大四了,估計早就正式在一起了。畢竟她這個弟弟俊俏又乖巧,想交個女朋友應該不難。
紀寒燈:“……”
結果沒等紀寒燈帶女朋友回來,許煢煢自己反倒帶了個女孩子回家。
余馥比許煢煢小幾歲,父母是大老板,早早就給她買了別墅,小姑娘從來沒有干過家務,每天都會雇家政上門做飯、打掃,許煢煢就是被雇傭的保姆之一。
剛開始余馥十分驚奇:“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么年輕的保潔員誒!”
后來她發現許煢煢干活利索,謹慎細心,精通收納,能力不輸旁人,當即跟她簽了長期合同。久而久之兩人便處成了朋友。
最近余馥失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許煢煢哄了大半天,最后答應帶她去雪粒鎮散散心,才讓小姑娘止住淚。
作為城里孩子,余馥從小到大都沒去過村鎮,這次終于有了下鄉體驗生活的機會,她立刻忘了失戀之苦,雀躍地收拾好大包小包的行李,開車載著許煢煢直奔雪粒鎮。
許煢煢也很雀躍,這是她第一次坐寶馬副座,奶白的真皮座椅一塵不染,車里飄著淡淡的玫瑰清香,還掛著精巧可愛的裝飾,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
“馥馥,你車是多少錢買的呀?”許煢煢問。
她計劃考駕照,雖然可能這輩子都買不起車,但有本駕照在手對以后找工作也有幫助。
“很便宜的啦,才四十幾萬。其實我更喜歡一百多萬那款,但我爸媽說我現在年紀小,開那么貴的車出去太過招搖,只好過兩年再換了。”余馥話語間帶著埋怨,“我爸媽沒別的毛病,就是顧慮太多,煩人!”
許煢煢愣愣地看著車窗外,許久沒有說話。
原來,讓許江和趙靜文為之付出生命的四十萬,在別人眼里,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很便宜的啦”。
路邊的喬木從她眼前飛速閃過,大概是習慣了電瓶車上的視角,此刻許煢煢坐在轎車里,看著這條走了無數遍的回家路,竟覺得陌生無比。
“煢煢姐,你也是一個人住對吧?”余馥對許煢煢的低氣壓毫無察覺。
許煢煢回過神:“嗯,平時就一個人住。我弟在上大學,過幾天就放暑假回來了。”
余馥嬉笑:“你弟帥不帥呀?”
提起紀寒燈,心底陰霾立刻散去了幾分,許煢煢笑道:“還行,人模狗樣。”
余馥萬分期待:“那我要在你家住到你弟回來!一睹芳容!”
“好好好。”
結果才住下第一天余馥就哭斷了氣。
因為她在廁所蹲坑里看見了蠕動的蛆。
最近公廁斷水,修了幾天都沒好,高溫之下排泄物堆積,自然會生蛆。作為這間公廁的二十七年資深老用戶,許煢煢對此早已習慣。
余馥不同,城里長大的小姑娘,生平第一次親眼看見活蛆,嚇得差點跳起來掀翻廁所屋頂。
在余大小姐凄厲的尖叫下,許煢煢抱起一大桶水就往蹲坑里潑,里里外外沖了好幾次,再三檢查確定沒了臟東西之后,說:“好了,快上吧。”
余馥抱住許煢煢大哭:“不!我寧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