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夜飯尤其豐盛,四葷四素,色香俱全。
往年最多三個菜搞定。
“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像暴發戶?”許煢煢反思。
“說明我們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紀寒燈輕笑。
是啊,越來越好了。
許煢煢也笑起來。
吃完飯,兩人一起看春晚,許煢煢挨個給親友發拜年短信,零點不到就打起了瞌睡,慢慢靠在了紀寒燈肩頭。
電視里在播放無聊的小品。
窗外是連綿不斷的鞭炮聲。
紀寒燈低頭注視著她安靜的睡顏,過了許久許久,才輕輕地開口:“姐,你犯規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就這么一動不動地讓她靠一整夜,可這個睡姿容易扭到脖子。
紀寒燈輕嘆,動作溫柔地將許煢煢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然后,他保持著俯身的姿勢,伸出手,開始解她的外套扣子。
冬天的衣服比較厚,不適合穿著睡覺。
許煢煢睡得格外香甜,任由紀寒燈一顆一顆解開她衣服上的所有扣子,毫無抗拒。
“姐姐真乖。”紀寒燈啞聲說。
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會這么乖。
許煢煢最討厭胸罩的束縛,一到冬天就懶得穿了。于是,當紀寒燈褪去她的外套,便只剩下薄薄的打底衫。貼身的、被洗得近乎透明的布料,清晰烙印出了她胸乳的形狀,輕輕地,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姐姐。
乖乖熟睡的姐姐。
對他毫無防備的姐姐。
哪怕只是正常呼吸也能撩動他心弦的姐姐。
他眸色暗了暗,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體,掖好被角。
紀寒燈本想從她床邊離開,他理應離開的,可他的雙腿失去了控制,邁不動分毫。他一只手撐在許煢煢枕邊,低下頭,呼吸緩緩靠近她,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她溫熱的鼻息,近到差一點點就能碰上她的唇。
喉嚨干澀無比。
心跳發瘋般加速。
胸腔像被劇烈攪動。
只親一下。
只親一下就好。
反正她不會發現的。
在碰到她之前,紀寒燈頓了一下,看向床頭的全家福,他以為許煢煢會將這個禮物帶去新公寓,可她卻將它掛在了老屋,這說明,她內心深處根本沒打算跟他一起去省城。
她之前不過是在搪塞他。
憤怒,不安,恐慌。
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要不要,把她綁起來強行帶走?
束縛她,鉗制她,禁錮她,侵占她。
讓她無處躲藏,無法反抗,余生只能聽命于他。
這個念頭讓他興奮到戰栗,但很快又冷卻下來。
他不能那么對許煢煢。她會討厭他的。
他不能把兩人的關系搞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所以,他必須忍住。
他答應她要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