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盡格急切的聲音,吵得紀晚榕腦袋嗡嗡響,她拿濕帕子擦了擦臉和脖子,又讓見青給自己找來面紗。
正在治療的皮膚有些脆弱,不能見光,所以她必須要帶著面紗。
等紀晚榕帶上了面紗,才慢悠悠跑去把門打開了。
她將門一打開,便見著急的鐘盡格一個踉蹌,一頭撞進了紀晚榕的屋子里。
屋外的下人們雙手叉腰,都準備著看這個丑王妃的好戲。
屋外是一片火光沖天,紀晚榕順著火光望向鐘盡格的臉,卻發現他早沒有了傍晚的風流倜儻。
他發髻凌亂,價值連城的玉冠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身上滿是血污,無不狼狽。
“我被墨桀城禁足在屋子里,我不乖乖待在屋子里,要去哪里?”紀晚榕朝著他挑了挑眉。
“啊,終于找到你了!”
鐘盡格從地上爬了起來,說話慌亂、顛三倒四的,像是還沒從那場刺殺中緩過來。
“真的被你說中了!我和桀城坐馬車真的遇到了刺殺!不過因為你的話,桀城有了些防備,護住了我,他自己卻身受重傷。”
紀晚榕雙手環胸,只是聽著,卻沒有說話。
“桀城現在性命垂危,你快些去治療他吧!”鐘盡格愁眉苦臉的跺了跺腳,一把拉過紀晚榕的手腕,便打算帶她出門。
身份尊貴的鐘世子,竟求著這個剛被禁足的丑王妃給王爺醫治?
在外圍觀的下人幾乎要驚掉了下巴。
可紀晚榕卻沒動,她語氣如常:“你不是叫了孫太醫和劉太醫嗎?我還在禁足,醫術也不高明,哪個缺心眼的會找我治病啊?”
鐘盡格一聽這話,眼神閃爍了一下。
“孫太醫和劉太醫他們已經到了,可他們說——說他們是你的徒弟,你是他們的師父,一定要你去!”
紀晚榕聽見這話,板著的臉一瞬間有了松垮,她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兩個老頭怎么亂認師父?她可從來沒有認過他們倆當徒弟啊。
鐘盡格現在也想明白了紀晚榕的態度,知道紀晚榕還是為了之前的事情生氣。
此刻的她都帶上了面紗,這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嘲諷,她心里自卑自己丑陋的容貌,才戴上的嗎?
鐘盡格恨不得打當時的自己十個大嘴巴子。
他哎呦了一聲,急得直跺腳:“姑奶奶,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好嗎?是我缺心眼,當時才說出了那樣的話。”
“桀城不會再給你禁足了!如果日后誰為難你,我第一個不答應!你想要什么?金銀財寶?鋪子田地!?就算是你想要桀城這個人,我日后把他弄上你的床,好嗎?!”
鐘盡格實在是太著急了,說話噼里啪啦的,跟個炮仗似的。
“等你去屋子里見了你的徒兒們,治好了桀城,我便讓桀城帶你回娘家!若是他不愿,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娘家,給你撐腰好不好?”
在場所有人被鐘盡格這副伏低做小的模樣驚呆了,黃二渾身都僵住了。
這鐘世子在京城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怎么在這個丑王妃面前,成了個孫子?
若是這個丑王妃得了鐘世子的看重,還救了王爺的性命,王妃受寵,下人也能跟著沾光……
可紀晚榕卻沒有說話,鐘盡格見著紀晚榕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急紅了眼。
“其實桀城傍晚的時候生氣,把你禁足,并不是因為紀云瑤,而是因為……”
他猶豫著,就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了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