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推開門,抬頭看見的便是紀晚榕的那一張臉。
紀晚榕的臉很平靜,臉上甚至還帶了笑意,并沒有一絲悲痛。
而屋子里的血腥味也不太濃重。
長公主心口的大石才緩緩落地,急忙往維珍郡主所在的床榻上看去。
看她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她才緩緩的跌在了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長公主,您放心,維珍郡主剛剛是失血過多,與她的病情無關,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聽著紀晚榕的話,長公主茫然了一下,隨后才朝著病榻上的維珍郡主仔細的看去,便看見維珍郡主手上層層的紗布,紗布上還暈著血跡。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維珍,維珍!是我的錯,是娘的錯!若是有報應,也應該是報應在娘的身上!你這又是何苦呢?”
長公主話中的內容,讓紀晚榕微微皺了皺眉,她感到有些疑惑。
長公主并沒有成親,維珍郡主和初陽郡主都是她領養來的孩子。
可她剛剛,散發出來的悲傷,卻像是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而現在,她話中的含義,也讓人覺得有些古怪。
報應?
什么報應?
紀晚榕正想著,卻見眼前的長公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攙扶著春兒的手,緩緩的站起身。
長公主用帕子壓了壓眼角,隨即冷靜的吩咐道:“維珍郡主身體不好,突發疾病,幸得寒王妃相救,并沒有大礙。”
“把門關上,讓外頭的京兆尹不必進來了,也讓京兆尹好好管住他手下士兵的嘴。”
她說完這話,便馬上有丫鬟去安排好一切。
長公主這才緩緩握住了紀晚榕的手,柔聲道:“本公主已經信了你是鬼手神醫,剛剛的一切都是多虧了你。”
“如今你也見過了維珍的情況,維珍何時會醒?她的病,你……”
紀晚榕知道她欲言又止,想要說的是什么。
“維珍郡主失血過多,不過救了回來,便對身體沒有太大的影響,今日便會蘇醒。”
“而她的病,我剛剛大致檢查了一下。她的病并不是沒有先例,我從前見過這樣的情況,也有治病的手段。不過若是要醫治起來,只能說非常的困難。”
紀晚榕微微嘆了一口氣。
維珍郡主患的是脊髓炎,還到了脊髓炎的晚期。
她這種情況,現代醫學界有過先例,并且通過多場手術的方式,多位醫生聯合,才得以救治,手術的風險很高。
更不用說古代了。
誰知長公主聽見紀晚榕這話,臉上竟掛上了笑容:“十分困難?就是說你有辦法救她?”
“辦法是有,但是接下來的治療,無論是保守的,還是進行手術,都需要進一步詳細的檢查。”
長公主聽了,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有著的是發自內心的笑意:“本公主知道了,多謝你,鬼手神醫,本公主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她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詢問:“本公主記得,桀城說,你答應治病有一個條件,是什么條件?”
一聽她提到這件事情,紀晚榕咽了咽口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