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買的那間宅子需要大刀闊斧的修繕,還要一陣子才能完工。
也多虧了紀承德夫妻倆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那宅子,才能讓紀凌霄以最快的速度搬了進去,她收到信,便忙不迭的叫人往南陽侯府遞了消息。
而她自己,也趕忙帶著見青和思琴,坐上了前往南陽侯府的馬車。
等紀晚榕到了南陽侯府的時候,才發現南陽侯府門口竟在放著爆竹。
爆竹炸裂,震得耳膜鼓鼓作響,眼前是滿世界的紅色,惹得路過的百姓都駐足觀看。
紀晚榕聽見這動靜,急急下了馬車。
卻看見紀凌霄早就叫小廝收拾好了大包小包,正坐在輪椅上,等著紀晚榕的到來,臉上少見的帶著笑。
而周至若穿著一身明紅色的衣裳,站在一邊瞧著,臉上也掛上了些笑意。
送走了媚娘,紀老夫人的身體也逐漸康復,周至若前幾日便回了周公府。
她是今日聽了消息,才那紀凌霄身邊的小廝傳來了消息,才又緊趕慢趕的趕到了南陽侯府,想著今日有沒有什么她能幫襯的地方。
陽光明媚,照在周至若明紅色的衣裳上,映著著漫天的爆竹紛飛,仿佛是佳偶天成的一對新人。
紀晚榕微微一怔。
回過神來后,隨即捂著耳朵上前。
“這鞭炮是紀承德讓人放的?他怎么敢當著祖母的面,這樣羞辱人呢?”
紀晚榕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語氣還有些氣憤。
可周至若聽了這話,卻是捂嘴笑了笑:“這不是他,是你兄長叫人放的,說是他要走了,便要都把晦氣留在身后。”
“你口中那人,知道門口的動靜,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兒哭呢。”
是羞辱人,不過不是羞辱紀凌霄,而是羞辱紀承德。
紀晚榕聽著,也才十分雙標的展顏笑了,“那好,那現在便先上馬車吧,我們去瞧瞧新宅子,那宅子若是寬敞的讓兄長住不慣,我們馬上換一間。”
她這話說得是豪氣萬丈的,惹得紀凌霄都忍不住一笑。
可她的話音剛落,侯府里頭,便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放什么放?誰在侯府門口放爆竹?是誰允許在本侯家門口放爆竹的?”
紀承德大步流星的跨過門口,胸前衣領的扣子都扣錯了地方。
他原本只是生氣,可當他看見帶著大包小包的紀凌霄,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這個殘廢待在外面干嘛?喜歡給別人看笑話?”紀承德氣得面紅耳赤。
紀凌霄斂了斂眉,收了臉上的笑意:“分家、改姓、與南陽侯府紀侯爺斷絕關系的文書,謝某已經呈到官府里了。縱然是我今日丟人,丟的也不是紀侯爺的人。”
紀凌霄的聲音一出,現場的百姓紛紛嘩然。
沒想到南陽侯府這位最有出息的少年將軍,竟要和南陽侯斷絕關系,還將文書遞到了官府?
從前便說這位紀公子儒雅溫柔,性情是一等一的好,鬧成這樣,到底是因為什么?
紀承德素來最愛臉面,聽著眾人對他議論紛紛,他氣的瞪圓了眼睛,漲紅了臉,兩個鼻子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跟本侯斷絕關系?這倒是笑死人了。本侯倒是要看看你離了南陽侯府,能過的多好?”
“你不過是一個衣食住行靠別人養著的瘸子!若是出了這南陽侯府的大門,哼!要么是去那破廟里面受凍,要么便是搬去西城的貧民窟了吧?!”
“哦,本侯忘了,你這副好皮相隨了本侯,倒是可以去南風館賣賣屁股,保不齊就不用住家徒四壁的貧民窟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