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衡得了皇帝的命令,隨即便想要拿著那瓶魯米諾試劑,上馬車檢驗。
可當他一拿起魯米諾試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里面空空蕩蕩,紀晚榕在剛剛做實驗的時候,已經是將魯米諾試劑用光了。
石衡的表情是罕見的裂開了。
紀晚榕有些尷尬的看著石衡崩潰的神色,急忙從空間里召喚出來了另一瓶新的魯米諾試劑。
隨后又是假裝從荷包里拿出來的。
石衡見紀晚榕早有準備,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他從紀晚榕的手中接過魯米諾,兩個人在視線碰撞的時候,相視一笑。
那是志同道合的惺惺相惜。
石衡被紀晚榕眼眸深處的光亮照的有些分神。
不過分神只是片刻,他很快的握緊了手中的白瓷瓶,又像是上戰場一樣的,上了墨鈞楓的那輛馬車。
沉默叫人覺得等待十分漫長。
皇后就是跪在地上,癡癡的望著墨鈞楓的身影,背后的汗水已經叫她的渾身浸的濕透。
她心中在求漫天的神佛庇佑,只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求菩薩保佑她兒度過難關。
可真相敲碎了皇后美好的幻夢。
石衡上去不過一會兒,馬車便出現了幽幽的藍光。
石衡先是檢驗了那一張可疑的白瓷床,原本以為會在白瓷床上看見鮮血的痕跡。
可誰知……根本沒有痕跡。
這張白瓷床就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了一樣,無論是他將那白瓷瓶的試劑灑哪里,哪里便能顯示出幽幽的藍光。
直到石衡將魯米諾試劑均勻灑滿了整張床,整張床便如同一個巨大的藍球,全部都在發光。
縱使是石衡調查過大大小小的無數案件,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他的身子微微一頓,明明藍光幽幽,可他卻覺得無比刺眼,眼眸仿佛是要流下淚來。
石衡隨后便是將那白瓷瓶里的試劑灑到了馬車的其他地方,血液以瓷床為中心向周邊逐漸減少。
石衡退了又退,才終于看見了藍光呈現出了鮮血的痕跡,而非毫無縫隙的藍光。
他心中突然浮現出了無盡的哀傷,石衡最后無奈的將手中的試劑往馬車上一灑,將試劑均勻的鋪滿了整輛馬車。
夜色昏暗,紀晚榕剛剛在公堂上灑下的布魯諾試劑,此刻還在地上星星點點的散發著幽幽的光。
可馬車上的光,竟猶如炙熱的火球,將其他地方的光線完全的掩蓋住了,刺得叫人睜不開眼睛。
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才能叫魯米諾的反應如此的強烈,才能叫石衡在里面根本睜不開眼睛。
因為鮮血浸透了這輛馬車,根本已經是看不出形狀了。
紀晚榕站在公堂的一角,沉默的看著那輛發光的馬車。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驚駭,就連皇后此刻都瞪大了眼眸,連求情都忘了。
只有紀晚榕知道,這馬車上的人,死的是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還要多。
所以在紀晚榕已經驗證過一次時候,魯米諾和血液中的鐵進行反應,才能再次顯示出這樣強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