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看著身邊無不悠閑的墨桀城,他正動作老練的晃著懷里的孩子。
她瞧著墨桀城那副悠閑的模樣,總感覺好像是缺了點什么,便看見墨桀城單手抱娃,又從自己的懷里搜吧搜吧,掏出了一包瓜子。
紀晚榕瞧著他把瓜子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嘴角抽搐了一下,抓了一把。
幾人便在馬車邊開始磕上了瓜子。
而眼前的李縣令這邊,這是殘酷的廝殺。
對方的攻勢實在是太猛了,李縣令手下的人馬已經死傷了大半,鮮血在地上流淌著,幾乎是變成了血泊。
馬車夫看著眼前這幕,臉色都白了幾分,鼻尖涌入濃烈的血腥味,他的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他都沒有想明白,明明是燒壞了腦子的阿城,怎么突然變得這樣厲害。
不僅渾身冒出煞氣,跟個閻羅似的,甚至還從半路擄來了一個小孩和女人,強迫他把女人綁起來。
結果馬車停下來之后,發現那縣令也不是好人,要剝了他們的人皮,去江南騙錢。
合著所有人都在這演戲,就他一個人是真的。
馬車夫做了好多心里建設,發起狠來,才打算做回大英雄,將眼前的女人當做人質,叫李縣令速速停手。
還沒等他說話呢,便瞧見李縣令自己的人跟自己的人打起來,打了個你死我活。
鮮血幾乎是流淌了一地。
馬車夫咽了咽口水,手上那個本來要當成人質的女人直接暈了過去,甚至連威脅都威脅不了了,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毫無參與感。
錢二金的兄弟很兇殘,給兄弟復仇的恨意支撐著他們。
盡管李縣令手底下的人多,可他們幾乎是用命去搏,將李縣令手底下的人剿滅殆盡。
等錢二金的兄弟將李縣令的手下殺了個光,他們那邊也只剩下一個人了。
唯一幸存的殺手手中握著一把長劍,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他死死的盯著李縣令。
看著腳邊滿是自己兄弟的尸體,眼中的恨意猶如利箭,要將李縣令戳死。
而李縣令身上也滿是鮮血,恐懼的眼眸帶著淚花,渾身顫抖的盯著眼前的人。
李縣令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籌劃出來的,萬無一失的計謀,此刻卻變成了這樣。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才叫他一敗涂地?
殺手才沒有理會李縣令的想法,他握了握手中的長劍,他抬頭朝著天空嘶吼了一聲,便要沖上前去,殺死李縣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墨桀城便將手中的孩子往紀晚榕的懷里一塞,隨后便駕起輕功,飛到了李縣令的身前,阻止了。
他腰側的隨身佩劍,仍然沒有出鞘,在一片鮮血染紅的世界中,漫天的瓜子灑落,他一襲藍色的圓領衣袍,卻顯得如此與世獨立。
李縣令看著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背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他們。
就是這個讓他看不上眼的侍衛,竟不動聲色的帶來了他的佩佩和兒子,才讓他陷入了這樣的絕境。
他們根本不是江南的富商!
他們是另有其人!
原本打算對李縣令發動攻擊的殺手,看著從天而降的墨桀城,心中一緊,他咬著牙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