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幸而石衡早在幾月之前,便頻頻的給她傳遞消息,讓她快馬加鞭,不顧一切的趕來北厲,能與她的女兒團聚。
兩人哭得慘烈,那撕心裂肺的相思之情,讓在場的不少人都是紅了眼眶,被這樣的氛圍感染,他們的心中也多了幾分酸楚。
就在眾人紛紛沉浸在這悲傷又喜悅的久別重逢中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在此刻響起。
那使臣皺著眉頭,望著痛哭流涕的母女兩人,臉上寫滿了不耐。
“這是要搭了戲臺子在唱戲嗎?你們如何的虧欠,如何的相認,都與我無關,與我唯一有關的,便是琉球的皇太女!”
“這可是我們國主的親生女兒!我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為什么叫來自己的母親,在這里表演了一出令人看不懂的戲碼。”
“我的話就直接擺在這里了,我要讓你們放人!”
琉球的使者梗直了脖子,一字一句說的憤怒,聽起來倒真像是有那么回事。
紀晚榕聽見這話,微微一頓,隨即才緩過神來,收斂了自己剛剛的無法控制的情緒。
她微微離開謝惜君的懷抱,又是抬頭留戀的看了她一眼。
她原本是要講話,但是謝惜君卻是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來講。
是的,她有媽媽了,只要在媽媽的身邊,媽媽就可以為她遮風擋雨,媽媽把她護在身后。
謝惜君也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隨即微微松開了紀晚榕的懷抱,但是雙手仍舊是緊握著她的。
她擰著眉掃了一眼眼前的琉球使者,隨即便朝著身邊的石衡發問:“眼前這位派出的使臣,是誰家的?”
“我不在琉球不過數年,琉球竟是從根里爛透了。”
石衡聽見謝惜君冷冰冰的話,就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可眼前的人他也不認識,看起來不過就是個無名小卒。
想必他在琉球地位也不高,沒見過國主的真容,所以如今瞧見了,竟是連認都認不出來。
倒是平白給旁人看了笑話。
石衡轉身,叫來了自己身邊的近侍,想要調查一番,可那侍衛還沒上前,便又聽見使者諷刺的聲音響起。
“本使者是哪家的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本使者身份尊貴,能代表的就是琉球國主的意思就行!”
“無論你們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生氣,還跟小孩子似的跑回去叫娘,總歸讓人看著生厭。”
使者說完這話,眼看眼前的人是越來越多,于是便指揮著自己的隨身的侍從,想要把自己帶出去。
紀云瑤看著琉球使者如此霸氣的模樣,心中崇拜極了,眼睛里也冒出了小星星。
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演越烈,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就在此刻,石衡身邊的近侍匆匆趕到,急急朝著謝惜君和石衡行禮告罪:“國主、大人,屬下來遲,屬下死罪!”
謝惜君倒是沒有想要責怪他的意思,而是給了他一個眼神:“瞧瞧是哪家的人。”
那使臣還沒看見近侍的臉,卻是聽見了謝惜君的話,他聽了幾乎是要哈哈大笑起來:“知道我是哪家的又能怎么樣?說出來是要嚇死你!”
他們都不知道,琉球的國主現在不在琉球,天底下沒有人能做他的主!
可他的話剛一說完,便驚覺自己身邊的那些侍衛,竟撲通一聲,全都跪了下去。
看得那使者是目瞪口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