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過濃霧,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疼痛,那種鉆心的痛好像是被人割掉了心臟,他趕緊用手捂住胸口,一滴鮮血滴在了他金色的戰靴上,胸口被包扎的十分簡陋,一塊灰色的布早已被鮮血染紅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沾著血的三塊軍牌在他胸前擺動,他四下看了看,強撐住讓自己睜開恍惚的雙眼,他發現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趕緊到河邊洗了洗傷口,撕下一塊衣服上的布,重新做包扎。從黑夜跑到清晨,他真的累壞了,包扎完洗洗臉就趴在草地里睡著了,這呼嚕聲,吵得連旁邊的蜂鳥都飛走了。他翻了個身,差點沒掉進河里。領子后卻依稀可以看到回形針形狀的刺青。
這森林里的蜂鳥特別多,它們從河流的上游飛到中游,見證了他的血在小溪里從紅色變成紫色又變成綠色最后變成藍色的過程,而這一切,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的懦夫,還全然不知。懦夫無意中闖入了無人之境,這是被隱藏起來的一片世外桃源,放眼望去,綠樹環繞,山花料峭,河水清澈見底還有五種不同顏色的魚游來游去,在河水變色之后,魚兒也銷聲匿跡起來。
懦夫一覺醒來,胸口的軍牌不見了,傷口幾乎愈合,但卻留下了一塊烏黑的大眼形狀的疤痕,這條疤在沒有人注視的它的情形下,還會詭異的轉動它的眼珠甚至眨眨眼,懦夫和眼睛對視的瞬間,懦夫嚇得驚叫尿了褲子,而大眼,則嫌棄的閉上了它的眼。再看懦夫腳上的金色戰靴,也四下不見蹤影,只在懦夫的腳踝上留下了兩個金色的小翅膀,這對翅膀就好像長在他的跟腱上一樣,拔不掉也扯不爛,用力過度了還會連著肉拉扯的生疼,小翅膀已經和懦夫的腿合二為一了。
懦夫變成了胸口有眼,腿上有小翅膀的怪物,他對著河面照著自己身體發生的奇怪變化,他趕緊找來一大片芭蕉葉給自己嚴嚴實實捂上,他害怕給人看到他的怪樣,芭蕉葉做的斗篷一直沒到腳跟,讓他把小翅膀都好好的藏在了葉子里,僅僅露出了脖子以上,一米八幾的個子被藏在了幾片芭蕉葉做的斗篷下,簡直像一個會移動的郵筒。
懦夫喝了一口河水,看了看天色,正是晌午一般的日頭,他又看了看他昨晚來時的路,好像濃霧散去之后,森林那邊的戰場一點聲音都沒有傳來,他趴在地上,仔細聽遠處是否還有馬蹄聲。風吹過河岸邊的樹葉,颯颯作響,卻始終沒聽到遠處類似馬蹄的聲音,他腦海里還不斷回想著切開皮膚的聲音,和掏出心臟的聲音,他用手撐在地上,感覺快要吐了出來,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忽而近處,他聽到有人從身后走來。
他嚇得趕緊起身,抱緊自己身上這幾片葉子。眼瞅著面前這位像是一個當地原住民,身穿著藤編的衣服大褂子,也沒到了腳脖子,頭上的頭飾分三個面,都是不同形狀的頭骨骷髏,這骷髏頭的大小好像是未滿周歲的小孩頭骨,每一個面的骷髏上都用不同顏色的毛線繩子吊著狼牙和虎牙的墜子,好像代表了不同的意義和功能,懦夫本能害怕的往后推了幾步。
這位原住民看上去像是一個很權威的人,懦夫判斷他也許是當地的酋長,這位酋長伸長了脖子,圍著懦夫仔細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眼神里透露出不祥的預感,他突然警覺的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河面。此時不寬的河面翻騰著變了顏色,原本清澈見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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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像是煮開水一樣變化成了越來越深的泥土黃,還散發出一股子臭雞蛋的腥臭味。魚兒都翻了白,河岸旁的花草瞬間枯萎。
河面突然炸開了一道十米多寬的裂縫,霎時間飛沙走石崩的到處都是,河面的水也瞬間干涸,這個炸開的裂縫更像是一個洞口,想要把這兩個人一起卷進來,
“你做了什么!”
酋長趕緊把懦夫藏在自己身后,用力一推,把懦夫推到了更遠處的草叢,可地面已經開始傾斜往下陷落了,“酋長”和懦夫都一起掉進了這個河面下深藏的巖石裂縫中。裂縫又緩緩合上,河面恢復平靜,周圍的草木又回復到了原來的模樣,飛沙走石也回到泥土里,這里好像平靜的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有遠處樹梢上停著的蜂鳥看到了這一切。
懦夫:啊啊啊。。。
懦夫和酋長一起掉入了一個深坑神秘的洞穴,這里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半小時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著陸,接下來的一切,懦夫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
他們開始感到身體的下方有一股暖濕氣流正在向上將他們吹出去,可這股力量并不大,他們只能停留在半空中,不掉下去也不會回到最初的地平面。
懦夫:啊啊啊。。。
酋長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捂住懦夫的嘴讓他別出聲。兩個人就這樣繼續懸浮在漆黑的半空中,因為看不到對方,他們只好觸摸對方來獲取一些安全感,就在懦夫被捂上嘴的瞬間,懦夫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酋長的身體。
這下,懦夫才知道,這位頭戴三個人骨骷髏的酋長,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