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滴水珠落下,這次正巧落在他微張的薄唇上。
李令歌下意識地咂摸了一下,舌尖傳來一絲咸澀。
“這是?”
他心頭一跳,立刻意識到水珠是從二樓滴下來的。
而二樓,正是衛湘的閨房。
不知道為什么,李令歌心中突然涌起一陣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藥杵,快步走向樓梯。
木制樓梯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二樓走廊幽暗,只有從衛湘房門縫隙中透出的一線微弱燭光。
李令歌放輕腳步走到門前,抬手欲敲門,卻聽到里面傳來壓抑的嚶嚀聲。
那聲音極輕,像是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后溢出的嗚咽。
咚咚咚!
李令歌站在門外,眉頭微蹙,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門內的聲音戛然而止,跪坐在床邊的衛湘渾身一顫,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擾了心神。
她的指尖猛地攥緊了窗幔,絲綢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后背繃緊,肩胛骨的線條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片刻的死寂后,傳來衛湘帶著鼻音的回應。
“我……我沒事。”
她緩緩松開窗幔,長睫低垂,輕輕吐出一口氣,像是要將胸口的燥熱一并呼出。
又緩了幾個呼吸之后,衛湘才撐著床沿站起身。
雙腿因久跪而有些發麻,走起路來腳步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有氣無力地挪到門前。
“你怎么上來了?”
她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門只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昏黃的燭光從屋內流淌出來,映在李令歌的臉上。
透過那道縫隙,他能清晰地看到衛湘的臉。
雙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像是被胭脂暈染過,連帶著耳尖都染上了一層薄粉。
額前的碎發微微濕潤,貼在肌膚上,好像是出了許多汗。
李令歌的目光一凝,語氣陡然變得嚴肅。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衛湘一怔,隨即窘迫地用手背貼了貼滾燙的臉頰,指尖觸到肌膚的瞬間,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她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聲音里帶著幾分惱意。
“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還會修行?”
直到此刻,李令歌才注意到她的裝束。
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著一件輕薄的紗衣,衣帶隨意地系在腰間,似乎只是匆忙間攏上的。
燭光透過紗衣,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起伏的曲線,若隱若現的肌膚像是蒙了一層朦朧的霧,山山水水隱約可見。
她的雙腿修長筆直,蜜色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像是被蜜糖浸染過一般。
或許是起身太急,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一雙玲瓏玉足直接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足弓纖巧,腳趾圓潤如玉,在地板上留下一行淺淺的濕痕。
李令歌立即解釋道。
“我剛剛在樓下煉丹,發現二樓在滴水,所以上來看看。”
聞聽此言,衛湘頓時心頭一緊,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她感到后背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將單薄的里衣黏在了肌膚上。
“我、我剛剛有些口渴……”她的聲音細如蚊吶,眼神飄忽不定,“不小心打翻了茶盞……”
說話間,她不自覺地用身子擋住了門縫,不讓李令歌注意到屋內的場景。
殊不知,這個動作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李令歌的目光掠過她泛紅的耳尖,落在她身后的床榻上。
借著搖曳的燭光,他清楚地看見床榻旁幾個濕漉漉的腳印。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體貼地沒有拆穿。
“那你早些休息,我煉完最后一爐丹藥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