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早已令主上多有不悅。我這般做,主上不會說什么的。”
“云霽,你越界了。主上并不喜人如此揣度。”鐘櫟皺眉道。
云霽并沒有理會他,只抱著雙臂饒有趣味地站在上面看著底下正緩緩上來的女子。
辛宜被遮著雙眼,看不清腳下的路,只能提著裙擺,一步一試探地上著臺階。
平時這樣的臺階,她不到半刻鐘便能兩階并做一階地快步上去。
可今日里,心中有所掛念,一想到接下來要見到季桓,辛宜就止不住心中的歡愉,步伐便愈發端莊穩重。
夜色寒涼,臺階走得著實艱難,冷風一吹,辛宜的額角竟又開始發痛。
腳下的臺階忽地沒站穩,辛宜一個傾身竟然跌了下去。
“唔~”
底下傳來女子的一聲悶哼,若不是辛宜以往有些騎馬射箭的經驗在身,便早已穩不住身形順著臺階滾了下去。
如今只是堪堪崴了腳,她艱難地支起身子起身,正繼續向前。
被鐘櫟瞪了一眼,云霽急忙下去扶起辛宜。
“多謝云霽姑娘。”辛宜皺眉,雖不知季桓為會這樣,但在云霽的幫助下,她還是加快了腳程,擔心自己剛才的耽擱會誤事。
見她周身完好,只有走路時腳下沒勁,云霽終是舒了口氣。
最后一段臺階走得極為順暢,辛宜能感覺出,已經到了。
“主上,夫人到了。”
旋即,云霽帶著辛宜推門而入。
眼睛看不見,其余的感官便愈發敏銳。
仲聞閣雖然未燒地龍,可辛宜卻依舊感覺此間的溫度比外間燥熱了些許。
繚繞的降真香中隱隱夾雜著絲絲酒氣。
想到接下來就要見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辛宜不由得愈發緊張。
整個仲聞閣的燈影皆是昏暗的,行至內間,只有昏黃的一盞孤燈。
透過屏風,看清背對著屏風正襟危坐的莊肅身影時,云霽沒再進去,反而一個使力將身前的女子推了進去。
“唔~”
“云霽——”
室內,云霽早已匆匆離去,辛宜的驚呼并無人回應。
唯有察覺聲音的男子劍眉緊皺,輕俯的腰身隱隱顫抖,抓著案角的指骨上青筋外露,似在極度忍耐著什么。
她的聲音仿佛在此處逡巡回蕩,空靈至極。
此處也是過去季桓練琴的地方,構造上自然與眾不同。
“云霽~”依舊無人應答,辛宜漸漸有些害怕。
季桓是不是還在外處理事務,故而云霽先帶了她在此等候?
可方才云霽進屋時,分明喊了一聲主上。這說明季桓此刻就在屋里。
安靜的室內夾雜著一陣陣的回音,氣氛愈發詭異,剛剛崴了腳,辛宜步伐蹣跚的四處摸索。
此刻的她極想解開白綾,想看看自己夫君如今是何模樣。
但沒有季桓的吩咐,如此做又壞了他的規矩。
辛宜終是沒有自行解開白綾。
盲然向前摸索,下一刻“哐當”一聲巨響自她的腳邊震開。
不知撞上了什么,辛宜跌在地上撫著腰身悶哼喘息。
四腳架上的擺件應聲滾落,墜地的同時砸倒了案前的酒盞。
醇厚的酒水順著力道盡數澆在看不見任何事物的女子身上,辛宜心驚不已,撫著心口劇烈喘息。
察覺跌至自己身邊的女人不停地悶哼與痛喘。
一旁的男子再也忍耐不住,陰沉的目光愈發晦暗,深不見底,仿佛藏著驚濤駭浪。
若辛宜此刻能看見,必然會發現此刻的男人白衫微敞披頭散發,眼底猩紅眸色暗沉,面上凝著一股不自然的紅暈。
但留不得時間令辛宜思考,下一瞬,腰間的衣帶已驟然松垮。
待辛宜回過神時,炙熱滾燙的大掌輕易裹挾住她纖細的腰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