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熊彪一臉愧疚地說道:“見上一面有毛用,他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子,是不會同意的。”
吳朝陽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昨晚玩兒了一個通宵,今天又為我的事折騰了大半天,趕緊回去睡覺。”
“晚上我也去,給你扎場子。”
熊彪走后,吳朝陽沒有立即離開,獨自一人在巷道里站了很久,反反復復捋了幾遍思路才走了出去。
路過江州百貨大門口,吳朝陽本想進去找曹牧野聊兩句,但想了想還是沒進去,這件事情先不說曹牧野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將他拉入進漩渦。至于李韜奮,好像關系還沒好到這個程度。
吳朝陽想了一圈,在江州也就認識這么幾個人,手上的牌還不能用太少形容,壓根兒就是沒牌可打。
但是他沒有選擇,好不容易算是勉強立足,他不可能退,就像蔣文正說的那樣,一步退,步步退,退到最后只有餓死。
現實不允許他退,精神上也不能再退。
這一戰,哪怕幾乎等同于完全沒有勝算,也必須打,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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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了幾個小單,晚上九點半準時去二十一中大門口接蔣小咪。
還是與昨天一樣,為了避免她同學看見她跟一個棒棒走在一起,吳朝陽走在前面五六米,一直到遠離學校臨近十八梯頂端。
今天蔣小咪難得一見的高興,一路還哼著小曲兒。
“朝陽哥,我可以這么叫你嗎?”蔣小咪背著小手望著吳朝陽的側臉。
“你不介意,我就沒問題。”吳朝陽回答道。
蔣小咪激動地說道:“朝陽哥,我今天兇了陳婷婷。”
“真的嗎?”吳朝陽倒是很意外,“學得這么快。”
“嗯。”蔣小咪使勁兒地點了點頭,“今天中午食堂打飯的時候,她又在我耳邊陰陽怪氣,要是以前的話,我只有自己躲起來哭鼻子,但是經過昨晚你的鼓勵,我回懟了她,把她懟哭了。”
吳朝陽笑呵呵地問道:“你怎么懟的?”
蔣小咪得意地說道:“我說她是丑八怪,木乃伊。”
“木乃伊?”
“她臉不是受傷了嗎,整張臉都纏著繃帶,就露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她平時就愛臭美,被我一懟,立馬就哭了。”
“她還想沖過來打我。”
“啊?打到你沒有?”
蔣小咪雙手叉腰,挺著胸膛仰起脖子,瞪大眼睛,“我當時就這個樣子瞪著她,把她給震退了。你說得沒錯,只要我不怕,怕的就是她。”
吳朝陽呵呵笑了出來,看來她對蔣小咪的性格有誤判,她不是性格內向,只是膽子有點小。
蔣小咪突然又緊張兮兮的說道:“朝陽哥,其實我當時害怕極了,要是她真沖上來打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吳朝陽說道:“很好辦啊,先下手為強,搶先給她一耳光,讓她臉上再纏上一層繃帶。”
蔣小咪捂著嘴咯咯咯地笑。
“朝陽哥,她后面去找老師告狀,老師把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被老師批評,老傷心了。”
吳朝陽笑了笑,“現在看來你也沒傷心多久啊。”
“對對對。”蔣小咪說道:“后來我想啊,我只是不想被她一直欺負奮起反抗而已,我沒有錯啊。”
吳朝陽輕輕點了點了頭,“退無可退,不必再退。”
蔣小咪握緊小拳頭放在胸口,“是不能再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