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吳朝陽心里很不是滋味。。
讀書,上學,他比很多人更能體會其中的意義。
陳雪、李清源考上了大學,戶口遷到了江州城,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江州人。
而他,就因為沒有接著上高中考大學,從此與他們成為了兩個世界的人。
“咦,勤勞的小蜜蜂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吳朝陽走下石梯,看見蔣文正正嬉皮笑臉的看著他,突然眼睛一亮,立即小碎步跑上前,恭敬地遞上煙,“蔣叔,今天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蔣文正詫異的看著吳朝陽,沒有伸手接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吳朝陽把煙塞進蔣文正嘴里,雙手捧著打火機給他點上。“蔣叔,向您請教個事。”
蔣文正皺著眉頭說道:“先說好,要是談錢就免談。”
吳朝陽呵呵笑道:“蔣叔說笑了,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是個愛錢的人。”
蔣文正朝著吳朝陽的臉噴出一口煙霧,“這個笑話有點冷。”
吳朝陽尷尬地笑了笑,正色道:“蔣叔,您是十八梯資深老居民,人脈廣、臉面大,連炸油條的王大媽都說您是十八梯最有面兒的男人。”
蔣文正警惕地看著吳朝陽,“差不多就行了啊,馬屁過了就是在侮辱人了哈。”
吳朝陽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的女兒想轉學,您有沒有門路幫忙疏通疏通?”
蔣文正瞪大眼睛盯著吳朝陽,“你才來多久,還有朋友?哪個朋友?”
“一個棒棒朋友。”
“從農村學校轉到城里學校?”
“嗯。”
“嗯個錘子!”蔣文正翻了個白眼,“你想屁吃啊,你怎么不轉到天京去。”
“很難辦?”吳朝陽陪著笑臉試探道。
“老子要是能辦得了這種事兒,還用在這里開小賣鋪,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吳朝陽笑呵呵說道:“蔣叔,您是老江州人,親戚朋友眾多,您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誰可能會有門路?”
“沒有。”蔣文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吳朝陽繼續追問道:“那你媳婦兒娘家呢?她家那邊有沒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能找到門路?”
蔣文正斜眼看著吳朝陽,“你小子有完沒完啊?”
吳朝陽又拿出一根煙,伸手夾在蔣文正耳朵上。“蔣叔,您再仔細想想,那孩子很可憐,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在城里當棒棒,老家又沒人看顧,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想到轉學。”
“關我屁事。”蔣文正一臉的無所謂,“世上可憐人海了去了,老子還可憐呢,誰來幫幫我。”
吳朝陽見好說歹說都沒用,伸手躲過蔣文正耳朵上的煙,轉身就朝巷子里走,嘴里嘀咕了一句,‘太冷血了。’
“給老子站住!你剛才說什么?”蔣文正氣呼呼地質問。
吳朝陽停下腳步,回頭看來眼蔣文正,“好話不說第二遍。”
蔣文正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特么的,管閑事管到我身上來了......別走...給老子回來,把話說清楚,...你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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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神了。”中年男人驚訝得合不攏嘴。“竟然連我媳婦兒的名字都能算出來。”
侯尚蜀瞇著眼,摸了摸山羊胡,老神在在。“不僅你媳婦兒,我觀你雙眼淚堂兩橫紋,人中隱痣眉尾垂,你有一兒一女兩個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