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韜奮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倆吵的事情壓根兒就不存在。”
兩人同時望向李韜奮。
李韜奮點燃一根煙,對兩人翻了個白眼,說道:“看看你們兩個,一個是下苦力的棒棒,一個是下三濫的騙子,都是社會最底層刨食的渣渣,竟然大言不慚,一個說要幫人家轉學,一個說要阻止人家轉學,你們有這個能力嗎?你們怎么不上個天我看看?”
李韜奮切了一聲,“我們這種在城里毫無人脈背景關系的渣渣,想把一個農村小孩兒轉到城里上學,簡直是天方夜譚。提把刀去搶銀行都比這事兒靠譜。”
吳朝陽回過神來,無奈地說道:“這事兒可能比干黃土火還難。”
侯尚蜀一拍大腿,“對啊,你要是能幫王超女兒成功轉學,老子名字倒過來念?”
“樹上猴兒?”李韜奮接過話道。
侯尚蜀:“.........”
“還有你。”李韜奮指了指侯尚蜀,“朝陽說得沒錯,你就是個畜生。你想過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不上學,以后會是什么下場嗎?以王超的家庭條件和環境,將來很可能淪落成為巷子里那些站街女。你還阻止人家轉學,毫無人性。”
吳朝陽打了個寒顫,他簡直不敢想象王小可將來成為巷子里那些女人的樣子。
“你看,我沒說錯吧,我們本就是被欺壓的人,如果再不擇手段去欺壓別人,那跟黃土火那幫人有什么區別。”
侯尚蜀嘿嘿一笑,“我也只是說說嘛,阻止個錘子,這種孽還是讓黃善平去造吧。他本來就是吞錢不辦事。”
吳朝陽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只是提一嘴,如果順帶能辦了就當做好事積德,沒有說放下大事兒不管非得去幫她轉學。”
侯尚蜀哎喲一聲,“你不早說,那這架不是白吵了嗎。”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我才剛說一句話,你就在這里抽風。”
“哎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侯尚蜀拍了拍吳朝陽的肩膀。
吳朝陽拍開他的手,問道:“說正事,你那邊今天怎么樣?”
侯尚蜀笑呵呵的看著李韜奮,豎起大拇指道:“得多虧掏糞兄弟的信息,今天裝逼裝大發了,那幾個墊縣棒棒都把老子當神仙了。”
李韜奮翹了翹嘴唇。“不過是幾個人的家庭情況而已,小兒科。”
侯尚蜀收起笑臉說道:“收獲不錯,正如掏糞兄弟給的信息,墊縣棒棒對黃土火是有怨言的,只是逼于無奈敢怒不敢言。今天我在好幾個棒棒心里埋下了顆爆發的種子,就等著慢慢生根發芽。”
吳朝陽說道:“幾個棒棒太少了。”
“不少。”侯尚蜀說道:“華夏人最喜歡怪力亂神,越玄乎傳得越快,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熟人群體,老鄉傳老鄉,熟人傳熟人,不出三天,大部分墊縣棒棒都知道十八梯有個神仙。”
李韜奮說道:“加點料,順帶把黃善平吞王超血汗錢,讓他女兒無學可上的事宣揚出去。”
侯尚蜀點了點頭,“我知道怎么包裝話術,保準假的也能讓他們信以為真。”
吳朝陽皺眉說道:“底層棒棒的情緒只能用來打順風仗,逆風局起不了大作用,算是未雨綢繆的一招鋪墊。關鍵還是得從黃土火以及他身邊的核心人物找突破口。”
吳朝陽看向李韜奮,說道:“韜哥,我今天聽王超說黃善平拖欠上個月的結算工錢,麻煩你這兩天重點盯一下黃善平、黃良平、黃明朗以及嚴文武,這四人是黃土火手下的得力干將,分別負責一部分大件業務的分包結算。”
李韜奮揉了揉腦袋,“朝陽,我再牛逼也沒有三頭六臂啊,同時盯四個人,短時間內肯定兼顧不了。”
吳朝陽想了想,說道:“那就先盯黃善平,弄清楚他拖欠棒棒工錢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