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起床,先做兩遍廣播體操恢復精神,拆下竹棒上的尼龍繩跳繩半小時,平板支撐二十分鐘,組合拳空擊訓練一千次,出門蛙跳。
高高的十八梯不再是難以攀登的高峰,現在他已經能做到與向東一樣把控好節奏,一起出門,一起跳到終點,再一起回來。
吳朝陽并不是話癆,但走在一起一句話不說又顯得尷尬。
吳朝陽沒話找話地問道:“東哥,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向西?”
向東轉頭看了吳朝陽一眼,沒有回答。
吳朝陽呵呵笑道:“開個玩笑。”
向東淡淡道:“你的體能進步很快。”
吳朝陽說道:“都是東哥指點得好,你教的呼吸方法很管用。”
向東搖了搖頭,“我說的很快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吳朝陽疑惑地問道:“那是什么意思?”
向東想了十幾秒說道:“就是快到不正常的意思。”
吳朝陽哦了一聲,“可能是因為之前受了點刺激,激發了身體潛能。”
向東怔怔地看著吳朝陽半晌,又回過頭去,沒有說話。
“東哥,怎么了?”
向東說道:“人在受到巨大刺激和壓迫的情況下,是會激發出遠超平時力量和速度的潛能,但是一般人堅持不了多久,這就像吃了興奮劑的運動員一樣,短時間會爆發出超出身體極限的運動水平,但藥效過后就會恢復正常。只有武道中人通過特殊的鍛煉方法,才會將激發的潛能固化下來。”
吳朝陽疑惑地問道:“武道?跟武術有區別?”
向東緩緩道:“原本并無多大區別,但現在的武術只剩下沒有靈魂的套路,追求的是娛樂大眾牟取利益,而武道仍然保留著最本質的初衷,追求的是突破人體極限超脫天道自然。”
吳朝陽茫然點頭,其實他并沒聽得太明白。
向東看向吳朝陽,眼中莫名帶著一抹歉意。“武道修習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后果很嚴重。”
這句話吳朝陽聽明白了,“東哥,我理解。”
向東嗯了一聲,勸道:“雖然武道修習者講求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猛精進,但那是對于武道而言,對于生活而言,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退一步海空天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替家人想想。”
吳朝陽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人,爛命一條,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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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梯派出所依然熱鬧如菜市場。
遠遠的,吳朝陽就看到了兩道冷厲的目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吳朝陽目光更冷,毫不示弱與之對視。
雙方越來越近,擦肩而過之時,吳朝陽突然伸出一只腳,黃良平的注意力都在吳朝陽的眼睛上,冷不防身體向前撲去,黃土火一把抓住黃良平的胳膊,眼中沒有怒火,反而是含笑。
黃良平站穩身形,雙眼冒火,抬腿就是一腳踹向吳朝陽。
吳朝陽不退反進,左手抓住黃良平的腳腕,右后一記后手直拳打在他鼻子上。
鼻梁骨斷裂的聲音清脆悅耳,黃良平的慘叫聲悲慘凄涼。
“干什么!”
何鳳祥大吼一聲,快步走出派出所。“你們干什么!打架打到派出所門口來了,是不是都想進雞圈!”
“他先打我。”吳朝陽惡人先告狀,“我路過的時候他踢我。”
何鳳祥看向黃良平,質問道:“是不是你先動手?”
黃良平鼻血長流、雙眼無神,吳朝陽的后手直拳很重,一拳打得他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