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茶館,趙雨亭抿了口茶,贊嘆道:“永縣秀芽的頭茶就是不一樣,抿一口神清氣爽。”
李嘯虎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趙雨亭突然嘆了口氣,放下茶杯,淡淡道:“沒有了黃土火的十八梯,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李嘯虎呵呵笑道:“明里暗里斗爭了二十多年,天天繃著神經過日子,現在突然放松下來,是有點不習慣。”
趙雨亭倒三角眼微瞇,“有句話叫什么來著,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李嘯虎豎起大拇指笑道:“老趙你越來越有文化了,連文言文都會說了。”
趙雨亭微笑道:“老李啊,別跟我打哈哈,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
李嘯虎神色微變,小聲道:“老趙啊,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只有我們兩個可搞不定啊。”
趙雨亭淡淡道:“所以我們要趁嚴文武現在立足未穩盡早行動,否則等他站穩了腳跟,未嘗不會是下一個的黃土火。”
李嘯虎嘆了口氣,“嚴文武這人你我都了解,一心求穩,沒有什么大志向大野心,恐怕難啊。而且,駱爺他們最忌憚的就是我們合眾一心,這么多年來采取各種手段分化我們幾個,現在這種情形,他們多半是要扶持嚴文武的,嚴文武很難跟我們一條心。”
趙雨亭瞥了李嘯虎一眼,“如果他要是愿意呢?”
李嘯虎呵呵一笑,“趙哥,我倆是穿同一條褲子,只要他愿意,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包房門響起咚咚敲門聲,王立龍推門走了進來,先看了眼李嘯虎,又看向趙雨亭。
趙雨亭淡淡道:“老李是自己人。”
王立龍坐下之后給李嘯虎遞了支煙,說道:“亭哥,吳朝陽這幾天天不亮就去沿江路跑步,七點多在板凳面館吃面,之后去春暉路的神武拳館練拳,下午五點出來,晚上八點繼續去拳館,晚上十一點半左右回到花子巷。”
趙雨亭眼皮微微一抬,“一單活兒都沒干?”
王立龍說道:“沒有,這幾天都沒干活兒,就連小賣鋪蔣文正的活兒也轉交給了向東。”
趙雨亭問道:“除了拳館里的人,他還接觸過什么人?”
“還有個女孩兒。”
“什么樣的女孩兒?”
“很漂亮,好像是什么大學的大學生,住在他樓上。好像是來十八梯研究棒棒,采訪過熊彪、高坡,還有好幾個我們羅溫棒棒,墊縣那邊應該也不少,我知道的有王超,還有張發奎,好像連嚴文武也接受了采訪。碧城也有,那個叫張阿太的小棒棒給她介紹了好幾個。”
趙雨亭納悶兒地皺起眉頭,“研究棒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一群苦哈哈的棒棒有什么可研究。”
李嘯虎笑道:“可能是吃飽了沒事干吧,讀書人都這德性,一個簡單的事情,非得整出一大套理論出來,好像沒有他那套理論支撐,世界就不存在一樣。”
趙雨亭看向王立龍,“那個道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