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龍說道:“繼續在上半城擺攤,有時候也在十八梯,生意還不錯。”
李嘯虎看向趙雨亭,笑道:“老趙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個外地小棒棒而已。”
趙雨亭彈了彈煙灰,“上次無視他存在的人已經死了。”
李嘯虎笑了笑,“情況不一樣,他一個巫縣人,在十八梯不可能拉起一幫隊伍,就像黃土火死了又如何,他還不是給嚴文武做了嫁衣。”
王立龍說道:“亭哥,據這幾天的觀察,吳朝陽應該沒有搞事的可能。”
趙雨亭并沒有完全放心,繼續問道:“最近十八梯的棒棒對他有什么議論沒有。”
“議論很多,但我覺得這也很正常,畢竟鳳凰街那件事太過震撼,不過這種八卦有時效性,時間一長,也就沒人提及了。”
趙雨亭神色依然嚴肅,“有沒有什么比較特別的議論?”
王立龍想了想說道:“倒是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特別,最近有棒棒私下在傳,說黃土火是吳朝陽親手殺死的。”
趙雨亭眉頭微擰,連著深吸了好幾口煙。
李嘯虎淡淡道:“老趙啊,泥腿子們最喜歡以訛傳訛,你在路邊跟個寡婦說了句話,隔天全村都知道你倆滾了床單,連嘿喲嘿喲的動作都說得有板有眼。”
趙雨亭吐出一口煙霧,淡淡道:“一個二十二歲,第一次進城還不到一個月的棒棒,他就敢膽大包天的想到干掉黃土火,單憑這一點就超過了90%的年輕人。他在完全不熟悉整個棒棒行業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摸清了情況,準確判斷出我跟黃土火之間存在不可調和的利益矛盾,同樣超過90%的年輕人。他還通過熊彪成功聯系上我,這也不是隨便一個年輕人就能做到的。這還不算完,他通過厚慈街的事件搭上了警察。而且他還知道招兵買馬,表面上只有侯尚蜀這一個人,但他能掌握黃土火手下那么多人的信息,我相信他在暗中肯定還藏得有人。”
趙雨亭看向李嘯虎,“敢想敢干不怕死,還有勇有謀有心智,這樣的人,值得你我重視。”
李嘯虎猜到背后有趙雨亭的謀劃,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親耳聽他講出來,震驚得目瞪口呆。
趙雨亭看了李嘯虎一眼,說道:“你是不是以為鳳凰街那件事,背后的主謀是我?你錯了,我只是在合適的時機落了一兩顆子而已,他才是主謀,從一開始他就步步為營想好了整個計劃。”
李嘯虎聽得后背發涼,“他才二十二歲,也太妖孽了吧。”
趙雨亭深吸一口煙,“所以,在他身上,多重視和謹慎一點沒有錯。如果說他以前只是一頭牙齒都沒長全的幼虎,那么現在,經過黃土火的事,他已經長出了鋒利的牙齒。”
李嘯虎呼出口氣,“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有點想干掉他了。”
趙雨亭搖了搖頭,“先不要把事情做絕,如果他沒有在十八梯拉起一座山頭的打算,就沒必要跟他死磕,甚至我還愿意結交下這位小朋友。”
趙雨亭看向王立龍,說道:“繼續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但別找人專門盯了,這小子激靈得很,以免適得其反。”
幾人正說著話,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趙雨亭停下說話,停頓了幾秒鐘,淡淡道:“請進。”
包房門推開,嚴文武走了進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強壯的中年男人。
三人先后起身,趙雨亭笑呵呵迎上去,主動握著嚴文武的手,“文武兄弟,等你好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