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有訓練安排,屈河和梁小刀都已離開,但吳朝陽沒有,依然在拳館里對著鏡子空擊練習。
陳夢俠蹲在門口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直至抽完一整包。
“差不多了。”陳夢俠走進拳館,“賽前不宜過度訓練。”
吳朝陽停下練習,一口氣喝完整瓶水,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說道:“大師兄,這才是你留在拳館的真正原因吧。”
陳夢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吳朝陽問道:“能給我講講齊開山這個人嗎?他為什么對教練,對拳館恨之入骨?”
陳夢俠苦笑了一下,看著吳朝陽說道:“他跟你一樣,曾經是個棒棒,比我早兩年進入拳館。”
吳朝陽驚訝的張了張嘴,沒有打斷陳夢俠。
陳夢俠緩緩道:“八年前,教練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了他,覺得他很有天賦,把他招到了拳館。”
“免費教他,免費提供吃住。他確實很有天賦,短短兩年時間就成為拳館種子選手。”
吳朝陽眉頭微皺,“他是怎么跟教練鬧掰的?”
陳夢俠咬著牙說道:“他打黑拳,而且不止一次。我記得第一次被發現,教練罰他跪了一個晚上。但是不到一個月,他再次出去打黑拳,還被打得成重傷,寒冬臘月昏死在拳館門口,還是教練把他背到醫院照顧他到出院。”
“他賭咒發誓悔過自新。”
“他是沒再去打黑拳了,但他跟外面的社會混混攪在了一起,給別人當打手。那一次,要不是我和一眾師兄弟苦苦求情,教練已經把他開除了。”
“早知道,那天我決不替他求情。”陳夢俠臉上寫滿深深的悔恨。
“五年前的江州全國邀請賽,他一路過關斬將殺入決賽,我一度以為他將為拳館開啟一個輝煌時代,我現在都還記得比賽前一晚我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他果然奪冠。對方選手因傷棄賽,直接奪冠。”
吳朝陽眉頭微皺,“是他干的?”
陳夢俠深吸一口氣,“拳館所有人都沉浸在奪冠的喜悅中,唯獨教練一個人陰沉著臉。”
“沒過兩天,教練向主辦方舉報他指使社會黑惡勢力襲擊對方選手,他被收回獎杯,還被拘留了半個月。”
吳朝陽面色冰冷,“他確實不配當一個拳手。”
陳夢俠冷冷道:“但是他不這么想,他認為是教練斷送了他的職業生涯,從此懷恨在心。這一次,教練沒有再心軟,我們也沒有一個人替他求情,將他逐出了拳館。”
“后來呢,他怎么成了真武拳館的館主?”吳朝陽問道。
陳夢俠淡淡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資本選中了他,建立了真武拳館。在資本的加持下,再加上他不擇手段四處挖掘成熟拳手,短短幾年時間拿了十幾個全國性大獎,一躍成為江州第一拳館。”
吳朝陽內心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但很快又提起精神。“大師兄,屈師兄能進前三嗎?”
陳夢俠搖了搖頭,“幾乎不可能,75公斤級歷來是競爭最激烈級別,就我所知道的,真武拳館的簡成、鴻威拳館的李天、泰山拳館的陳果都穩在屈河之上,這還沒算江州大學體院的選手,江州各個大賽冠軍幾乎都出自那里。要是光頭沒走,他在70公斤級還有點希望。”
吳朝陽看著陳夢俠的眼睛,“大師兄,你覺得我有沒有希望?”
陳夢俠嘴巴微張,半晌過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回去休息吧,你就是我和教練拉來湊數的,只要不在擂臺上輸得太難看,就不算給教練丟臉。”
“那個土狗很強?”吳朝陽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