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笑了笑,鄭懷生也跟著笑了笑,個中笑意各不相同。
吳朝陽也懶得解釋,靜靜地喝著茶,沒有再說話。
鄭懷生一雙眼睛在吳朝陽臉上掃來掃去,半晌之后緩緩道:“朝陽兄弟,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我是真心想結交你。”
吳朝陽沒有再客套寒暄,直截了當道:“鄭哥掏心掏肺,我也不再客套寒暄,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推心置腹地跟我說實話?”
“老弟你說,我絕不帶半點敷衍。”
吳朝陽盯著鄭懷生的眼睛問道:“我能不能相信你?”
鄭懷生見吳朝陽神色異常嚴肅,深吸一口氣,拍著胸脯說道:“能。”
“為什么?”
鄭懷生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說道:“我在十八梯開餐館這么多年,錢沒掙到多少,但看人的功夫自問練得不錯。自從那天你踏進酒館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池中物。”
鄭懷生端起茶杯一口干掉,“朝陽兄弟今天能問我這個問題,說明也是真心看得起我。那我也給兄弟交個底,做生意講求個眼疾手快,我之所以主動結交你,就是想在你微末的時候對你投資。”
吳朝陽靜靜地看著鄭懷生,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看不出半點虛情假意。
鄭懷生接著說道:“我也算是個生意人,但四十多歲了,也就只有這么個小酒館糊口,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啥大出息。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一樣,或許在你身上下個注,還能彎道超車搏出個大器晚成。”
吳朝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不敢保證我以后能混多好,但我敢向你保證,如果真有一天如老哥所言僥幸有了一番成就,我吳朝陽絕對會與你共富貴。”
鄭懷生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問道:“朝陽兄弟,你是不是想拉起一支隊伍與趙雨亭他們抗衡?”
吳朝陽心頭咯噔一下,神色微變,難道自己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鄭懷生見吳朝陽臉色不好,趕緊說道:“兄弟別擔心,在你剛才跟我講這些話之前,我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你改行了。要不是剛才推心置腹這番話,我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上面來。”
吳朝陽稍稍松了口氣,“既然是推心置腹,我也沒必要打太極,我確實想趁著鳳凰街一戰的溫度還在,去找天門市場的老板談業務。”
鄭懷生雙手緊緊握住吳朝陽的手,“兄弟,你當我是知己,我絕對奉陪到底。”
吳朝陽點了點頭,來找鄭懷生之前,他猶豫了很久,這一步如果走錯了,還沒開始就已經敗了,但這一步又不得不走,否則,他沒有足夠的信心去做這件事。
“之前趙雨亭找你給黃善平做局,你們的關系應該不錯?”
鄭懷生嘆了口氣,“不說這事兒還好,提前這事兒我簡直心灰意冷。那天你到店里讓我約黃善平麻將,我立即給他打了電話,但他的態度之冷,太令人心寒。幸好你成功搬倒了黃家兄弟,否則事后等黃善平反應過了,我的下場必定非常凄慘,而他只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絕不會幫我。”
鄭懷生憤憤道:“這么多年下來,我算是把他看清楚了。沒事兒的時候是兄弟,出事兒的時候,他是真能讓兄弟背鍋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