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尚蜀走后,吳朝陽猶豫良久之后,鼓起勇氣上了樓。
敲響曾迦南房門,過了半晌房門才打開。
曾迦南臉頰紅撲撲的,“干嘛?”
“我想再跟你聊聊。”
“進來吧。”
吳朝陽還是第一次進曾迦南屋子,房間比樓下大很多,應該是與隔壁向東樓上的房間打通,衣柜、梳妝臺、書桌、箱子,還有個書架,窗臺上還放著兩盆水仙花。
書桌上的金瓶梅攤開著,顯然剛才她正在看這本書。
曾迦南注意道吳朝陽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走過去,背著手悄悄咪咪把書合上。
“什么事?”
吳朝陽深吸一口氣說道:“還是之前那件事,我希望你能離開。”
曾迦南叉著腰,歪著腦袋看著吳朝陽,“我說吳朝陽同學,你這人怎么這么軸呢,我走不走關你什么事,你閑事管得太寬了吧。”
“關我的事。”吳朝陽說道:“陳安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又怎么了,這說明本小姐魅力大啊。”
吳朝陽一頭黑線,“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男人,比你更懂男人。他看你的眼神,是一種野獸看到獵物,恨不得一口吃掉的邪惡眼神。”
“那又怎么了,關你什么事?”
吳朝陽說道:“當然關我的事。”
曾迦南咯咯一笑,“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不過這也正常,誰叫本小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吳朝陽懶得解釋,“他如果對你下手,我不會袖手旁觀,你繼續留下來會連累我。”
曾迦南笑容戛然而止,“你怕我連累你?”
“對!”吳朝陽看著曾迦南的眼睛,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的我行我素會連累到我,希望你不要這么自私。”
“你說我自私?”曾迦南張大嘴巴。
吳朝陽不說話,但答案很明顯。
曾迦南拉過椅子坐下,緩緩道:“剛才那人就是趙雨亭吧,看得出來,他帶那個白癡過來是想借刀殺人對付你吧。”
“你怎么知道?”吳朝陽驚訝道。
曾迦南腦袋微揚,“你以為我跑到十八梯調研采風是鬧著玩兒的?這半個月,我走街串巷,采訪了大量底層棒棒,還采訪了嚴文武這樣的棒棒頭子,天門市場的批發商。當地政府很支持我的項目,派出所讓我調看了近些年有關棒棒的糾紛案件,街道辦事處的社事辦、綜治辦也給我提供了大量卷宗檔案資料。”
吳朝陽驚訝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曾迦南只是隨便問幾個棒棒,拍幾張照片。
曾迦南淡淡道:“吳朝陽同學,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現在對十八梯棒棒的了解,并不見得比你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你還要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