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還沒走!”
“我走了你怎么辦?”
吳朝陽胸口疼得厲害,連呼吸都感到疼痛。
男人眼中略微閃過一抹驚訝,眼神冰冷。
“你們誰也別想走!”
吳朝陽死死護住曾迦南,腦袋飛速運轉,“你知道她是誰嗎?天京大學高才生,在當地政府有備案,就連派出所都親自派人保護,她要是出事,警察掘地三尺也會將你挖出來。”
男人抬腿準備跨出去的一腳停頓了一下,明顯有些遲疑。
吳朝陽一邊護住曾迦南后退幾步拉開距離,一邊繼續說道:“這位大哥,江湖廝殺并不稀罕,唐家沱回水灣哪天不撈上幾具無名尸體,有的人殺了扔進江里死了也就死了,掀不起任何風浪。但是,有的人哪怕是動了根小指頭,就會攪起滿城風雨。以你的身手,應該也是位老江湖,當知道江湖與江湖之間有涇渭分明的界限,她不屬于十八梯這個江湖,越界了就把路走絕了。”
吳朝陽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表面上沉著冷靜,心里面七上八下,緊張得心臟狂跳。
曾迦南突然從身后探出腦袋說道:“他說得沒錯,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把我惹毛了,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吳朝陽冷汗刷地往外冒,這女人怎么在關鍵時刻搞不清這狀況,胳膊肘立即往后捅了捅,示意她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話。
男人眉頭微擰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鎮住了,轉過身大步跨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吳朝陽重重松了口氣,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轉頭看向曾迦南,在微弱的月光下,隱隱看見她臉頰緋紅,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手肘向后捅的時候好像觸碰到一團柔軟,當時太過緊張沒注意,現在想來,貌似捅到了不該捅的地方。
“流氓!”曾迦南咬著嘴唇,眼睛狠狠刮了吳朝陽一眼,飛快朝著上方走去。
吳朝陽一臉尷尬,跟在曾迦南身后,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回到家中,吳朝陽心有余悸,脫掉衣服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
胸口拳印紅紫,輕輕碰一下就疼得厲害,這一拳力量之大前所未遇,他敢肯定,這次參加比賽的選手沒有一個人能打出這樣的一拳。
冷靜下來,回想剛才男人的出拳,看上去與自由搏擊的后手直拳差不多,但直覺上又覺得不一樣,更快、爆發力更強,仿佛那力量并不完全來源于身體四肢,而是來源于身體的更深處。
太可怕了!
吳朝陽坐在凳子上回想了很久才拿起藥膏往胸口涂抹,通過這件事,‘天京大學’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再次上升,能鎮住羅道全、陳天星不說,連江湖中窮兇極惡之徒也能震懾住,難怪全國那么多人擠破了腦袋都想上。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這人不是趙雨亭就是陳安請來的高手。
想到這兩個人,吳朝陽下意識握緊雙拳,牽動胸口一陣刺痛。
起身連續打了好幾遍廣播體操,胸口的疼痛才有所緩解。
樓上時不時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曾迦南應該還沒有睡下。
吳朝陽躺在床上,雙眼怔怔望著木質樓板,下意識摸了摸手肘,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
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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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志峰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這個人模狗樣的人是吳朝陽,淡藍色的休閑西裝、白色的襯衣,爭光發亮的皮鞋,要是再把發型捯飭一下,臉再涂抹得白一點,活脫脫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兒模樣。
“廖警官,羅所長在嗎?”吳朝陽遞上一根軟中華。
廖志峰擺了擺手沒有接煙,“所長去區局開會了,應該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