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朝陽以死相逼下,胡醫生拗不過,最終還是將他從高干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我說,你別折騰了行不行?”侯尚蜀一邊扶吳朝陽下床一邊說道。
吳朝陽疼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從起身到下床,足足花了十幾分鐘。
雙腳一個多星期沒沾地,落地瞬間,劇痛感從腳底板一路上躥遍布全身,身體直接往地上滑下去。
侯尚蜀雙手從后面抱住吳朝陽的胳膊,“還是躺下吧,傷筋動骨一百天,胡醫生說你至少還要趟一個星期。”
“不行。”吳朝陽疼得牙齒咯咯打架,“我必須盡早離開這個地方。”
侯尚蜀揶揄道:“現在知道什么是現實了吧,還想不想讓曾迦南做你媳婦兒。”
吳朝陽嘗試了很多次,終于顫顫巍巍站穩。“好了,可以放開我了。”
“你確定?”
“確定。”
侯尚蜀緩緩放開吳朝陽,張開雙臂站在一旁,隨時做好扶人的準備。
吳朝陽深呼吸一口氣,抬腳如山岳舉手如撼天般艱難,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以極慢的動作做廣播體操。
侯尚蜀搖了搖頭,“你這玩意兒用處不大,我練了幾天之后就睡眠質量好了點,其它沒任何感覺,我看就跟公園里老頭兒老太婆打的太極拳差不多。”
吳朝陽沒有理會他,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屏蔽外界,內視己身,逐漸進入一種忘我的玄妙狀態。
等他從這種狀態中醒過來的時候,病房里多了兩個人,一人頭纏紗布,一人手吊繃帶。
三人相視而笑,李韜奮上前抱了抱吳朝陽,疼得吳朝陽倒吸一口涼氣。
李韜奮激動道:“我們現在算是真正并肩作戰過的戰友了。”
“謝謝。”吳朝陽抱了抱李韜奮,對向東說道:“東哥,謝謝你。”
向東點了點頭,“不客氣。”
吳朝陽重新回到病床上,幾人各自講述了一番那晚的情形,都感慨不已。
對于幾人來說,那一晚都算是第一次經歷生死一線。
李韜奮雖然當過三年兵,但對戰都是模擬演練,向東雖然是習武之人,但也從未有過那晚那般的生死之戰。
吳朝陽雖然也經歷過厚慈街和鳳凰街大戰,但那是在大庭廣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