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朝陽張了張嘴,想說這不怪你,但最終只是嗯了一聲,現在這種情況,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吳朝陽,我是不是很沒用?”
吳朝陽搖了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溫暖抬起頭,下巴擱在膝蓋上,“你不用安違心地安慰我,是我把集團弄得一團糟。”
吳朝陽淡淡道:“也許你在商業和馭人上還缺乏經驗,但至少你很有勇氣,單單這一點,你就遠超溫庭軍和溫振云。”
溫暖眨了下眼睛,兩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其實我并不恨他們,站在他們的角度,此時套現離場是最佳選擇。但是,我就是很難過…很心痛。”
吳朝陽點了點頭,被親人捅刀子,比被敵人捅刀子要疼得多。
溫暖仰頭望著吳朝陽,“坐過來點。”
吳朝陽挪了挪椅子。
“再靠近點。”
吳朝陽又挪了挪椅子。
溫暖拍了拍沙發扶手,“坐這里。”
吳朝陽起身坐過去,溫暖身體一歪靠在他肩膀上。
“能給我唱首歌嗎?”
“啊?”吳朝陽一陣犯難,腦海里搜索一番,好像除了國歌,沒一首能夠唱完的歌。
溫暖挪動了一下脖子,:“隨便唱什么都行。”
吳朝陽搜腸刮肚了半晌,想起老家的一首山歌,清了清嗓子唱道:“月亮出來月亮黃,只見月亮不見郎。月亮出來照四方,郎想妹來妹想郎。抬頭望天天不明,低頭看路路不平。過河不懂水深淺,世上難逢真心人。烏云撥開見月明,坎坷走盡會太平......孤枕難眠心莫涼,有情有意路還長......愿得妹心掛念哥,盼望織女伴牛郎......。”
溫暖腦袋在吳朝陽肩膀上蹭了蹭,雙手挽住吳朝陽胳膊,一首山歌還沒唱完,耳邊響起了輕微的呼吸聲。
吳朝陽目光低垂下去,看見溫暖雙眼緊閉,嘴唇微抿,眉間皺得很深,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輕顫,看著令人心疼。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將來有個女兒,一定不會讓她受這樣的痛苦。
吳朝陽僵硬地挺直身子,生怕稍微一動吵醒了她。
溫暖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睡得很沉,中途有好幾個電話打進來,吳朝陽也不管是誰,統統直接掛掉,后面直接關機。
門口響起腳步聲,段智興走進書房,看了眼沉睡中的溫暖,輕聲道:“何延平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暖暖。”
吳朝陽淡淡道:“讓他等著。”
何延平從段智興身后走出,看見溫暖靠在吳朝陽肩膀上,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
吳朝陽一手扶住溫暖的頭,一手拿過靠墊,緩緩讓溫暖靠在靠墊上。
走出書房,吳朝陽輕輕帶上門,走到樓下,淡淡道:“何大少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說吧。”
何延平看了眼樓上,冷冷道:“明天,我們將舉行股份轉讓簽約儀式,到時候溫霆軍和溫振云都會參加,簽約之后,流通股加上各大股東的股份,我們能拿到60%的股份,騰龍集團易主已成定局。”
“知道了。”吳朝陽平淡道。
何延平淡淡道:“我是來救暖暖的。”
“額?”吳朝陽輕蔑一笑,“說來聽聽。”
何延平不以為然,淡淡道:“我們拿到手的60%股份,鄭直占10%,太平洋物流和江州建材各占25%,只要溫暖跟我在一起,我們就有55%的控股權。”
吳朝陽呵呵一笑,“何延平,你比我還不要臉。”
何延平冷聲道:“這是她唯一的辦法。”
“你滾吧。”吳朝陽毫不客氣的說道。
何延平面色微怒,“你沒有資格替暖暖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