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并且都是事實,張康年根本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嘴唇囁嚅了幾下,卻還是嘴硬道:
“不管你怎么說,姜大夫都不可能叛逃,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誤會?”
言笑真的快被這位純愛戰士感動了,都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維護姜芯蕊,也不知道這是姜芯蕊自身的魅力,還是那女主的光環所致。
這么想著,她扭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見大部分人因著她剛剛的話,表情都變得有些茫然,便知道自己的話還是有些效果的。
別的不說,至少能讓這些人,拋開那對姜芯蕊那盲目的信任與好感,好好看看這事的本質。
既然有了效果,那就得乘勝追擊,而張康年,就是將姜芯蕊在江北塑造的那人美心善的人設徹底瓦解的關鍵。
言笑收回視線繼續看向張康年,語氣里帶上了一些同情與鋼鐵不成鋼:
“我說張將軍啊,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天真,還是說你傻。都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覺得姜芯蕊是心善之輩?
她若真的心善,與你無冤無仇的,為何要治你于死地呢?”
“呵,你又在胡說什么?姜大夫何時要置我于死地了?下令殺我的難道不是你這個毒婦嗎?”
張康年聽了這話,就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只覺得言笑在胡言亂語。
“沒錯,是我下的令,可本夫人難道不是在按軍規辦事嗎?你那人美心善的姜大夫,是不知道你犯了軍規會是什么下場才找到的你,讓你以命助她出城。
還是覺得你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或者人家只是想利用你達到她自己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呢?”
言笑說到這里嗤笑了一聲,不顧張康年突然僵硬的臉色,“嘖嘖”兩聲繼續嘲諷道:
“私自開城門放人出城是個什么罪,估計三歲小孩都知道,這姜大夫要是說不知,你信嗎?說白了,你的命在姜大夫的眼里,估計一文不值。
真是可憐呢,張將軍這等癡情,本夫人見了都為之動容,只可惜,注定是癡心錯付了。真可謂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可憐呢!。”
“你胡說,不是這樣的,不是!!你,你......”
張康年很想反駁,可言笑那話是哪痛戳哪,句句都說在命脈上,讓他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以前根本沒往那想,只覺得自己雖然犯了軍規,可只是放了姜芯蕊出城救她一命而已,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事會跟叛逃扯上關系,更沒想到言笑真敢下令處死他。
此時落到這個境地,想想言笑說的那些話,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人被利用了。
畢竟言笑好像確實沒有做過什么逼迫姜芯蕊的事,但是他當時被姜芯蕊一哭心都亂了,根本無暇顧及那么多,更別說是思考了,所以才會直接答應放姜芯蕊出城。
人的信仰一旦出現裂痕,那裂痕就只會越來越大。
他原本就因為受刑只剩下半條命了,如今一腔熱情而來的勇氣,瞬間瓦解了大半,剛剛強撐的精氣神瞬間就萎靡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