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柳暗,神色冷漠地吩咐道:“你將疏狂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啟程,記得帶上她的藥。”
柳暗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我卻禁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道:“我們要去哪里?”
話一出口便想起他們剛才的談話,肯定是去滄州了。
果然,他答道:“滄州!”
哇!終于要去闖蕩江湖了嘛,我不禁有些喜形于色。
少莊主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燕扶風忽然道:“疏狂,你真的愿意嫁給楚天遙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是送我去滄州嫁人?這可太奇怪了,倘若容疏狂喜歡的是這位少主,為什么要嫁給楚天遙呢?還是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我抬手按住額頭,裝作頭疼,道:“楚天遙,這個名字好熟悉,可是一時偏偏又想不起來了。”
燕扶風看了看我,和宋清歌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繼續揉著太陽穴,一邊觀察他們,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想事情,腦袋就疼……”
燕扶風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道:“疏狂,是我對不起你!都怪我那天喝多了酒,沒有及時看到你發出的訊號,否則你也不會被沈醉天打傷。我害你武功全失,成了廢人,等你的身體好了,老燕我任你處置!”
原來容疏狂的受傷還有這層因素,不過,武功全失也不代表就是廢人啊,真的很有必要給他灌輸一套全新的價值觀念。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半是寬慰半是教育地對他說道:“燕壇主不必自責,這世上不會武功的人也有很多,他們一樣活得很好,一個人是不是廢人,主要是看其精神意志是否堅定,不能全靠武功——”
我的話還未說話,頓覺涼風襲體,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左手已經被他握住了。
我驚道:“你干什么?”
這位少主的右手扣住我的腕脈,濃眉微擰,目光清亮地盯著我,另一只手挑開我散落臉頰的發絲,五指撫過我的額頭,我正為他過于親密的舉止感到窘迫,不知如何應對,突然臉頰一疼,我忍不住叫道:“你掐我干什么?”
他靜默片刻,放開我的手,退后兩步,道:“你的言行實在太奇怪了,我不得不謹慎一點。”
這時,宋清歌出聲道:“少主放心,屬下派了三名影子日夜護衛,絕不可能有人假扮疏狂!”
原來是懷疑我易容!我一陣無語。
宋清歌顯得憂心忡忡,又道:“以疏狂現在這個狀況,即便將她嫁過去,楚天遙那邊的事情只怕也不太好辦,請少主三思。”
這個楚天遙到底是誰?我不禁狐疑。
少莊主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和疏狂單獨談談。”
燕、宋二人齊聲告退。
院中一時寂靜,唯有枝頭的鳥兒啾鳴。
這位年輕英俊的少主看了我良久,才問道:“你還記得去滄州的目的嗎?”
“不是嫁人嗎?”我反問他。難道不只是嫁人,其中另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