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少靜靜地看著他一會,然后笑了,道:“沈醉天,不論你是誰,我楚天遙今日都欠你一份情。”
沈醉天哈哈一笑,道:“不敢當!沈某是幫容姑娘,并非幫楚先生。”
艷少微笑道:“疏狂是我妻子,幫她就是幫我。”
沈醉天微微一怔,遂即笑道:“那么沈某今日這幾刀,算是沒白挨!哈哈!”
艷少淡淡道:“沈公子何不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后會有期!”
沈醉天微一抱拳,縱身凌空而去。看這架勢,似乎只傷到皮肉,沒受什么內傷。
我本以為他會借此提出要求,想不到他竟就此走了。這家伙的心思還真叫人難測。
忽然,艷少垂頭在我肩上,濃眉蹙起如同隱約的山峰,一雙漆黑瞳仁赫然顯出一抹詭異的深紫色。
我頓時如墜冰窟,全身冷寒。
他微微側頭,示意我扶他進去。我連忙將他扶進房中,他閉目靜坐。
鳳鳴身受重傷,仍然持劍守護一旁,神色凝重。
一時之間,室內寂靜,只聽三人的微弱呼吸聲此起彼伏。
我待要勸鳳鳴去休息一下,忽然一眼瞥見那個紅色錦盒安然置于桌上,那枚精巧的銅鎖竟然沒有打開。
我猛地轉過頭,驚駭得瞪著鳳鳴。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下,然后順著我目光一看,頓時臉色巨變。
我更是震驚,用眼神詢問他:難道你也不知道?
他呆了半晌,方才搖搖頭。我不敢打擾艷少調息,當即示意他跟我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艷少沒有服解藥?”我一出院子,立刻問道。
“不知道!”
“是那鎖打不開?還是解藥有問題?”我思緒紊亂,急切道,“他為什么不服解藥?”
鳳鳴似乎比我驚恐,眸光閃爍,面色變幻不定。
我被他搞得更加慌亂,陣陣發寒,腦海有個聲音命令我冷靜冷靜,但就是冷靜不下來。
“飛舞!”鳳鳴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叫道,“是飛舞,問題一定出在她身上。”
我一呆,遂即明白過來,顫抖道:“她在哪里?我去找她。”
“你守著主人,我去!”他說著便飛快閃身,不見蹤影。
我折身快步回房,輕輕推開門一看,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但見房內空空蕩蕩,哪里還有艷少的影子。
我在門口呆立片刻,忽然鎮定下來。
即便艷少中毒,也絕沒有人能將他無聲無息的帶走。沈醉天去而復返的可能性很小,他也不敢,那么只能是飛舞。
我仔細打量一下四周,然后將目光重新鎖定這間屋子,進房里里外外的搜查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出門飛快繞著院子前后轉了一圈,仍是沒有發現。心再一次沉下去。
這時,紅日將沉,暮色從四面八方罩下來,春末的晚風陣陣吹過來,吹起庭院里濃郁的血腥氣味,我忍不住靠在殘墻下,彎腰干嘔起來。
一只大手無聲無息的撫上我的背。
我身子一僵,猛地回頭,全部的情緒瞬間凝固在臉上。“怎么是你——”
林少辭的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道:“不用擔心,我不是來糾纏你的。”
我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靜靜的看了我一會,然后恢復他一貫的冷傲表情,淡淡道:“謝謝你放過他!這一次我決定回去面對現實,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我滿腦混雜,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又看了我一會,忽然道:“他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