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從孟家偷出來的,跟七海連環島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道:“那晚在青蓮寺,她們在杜杜鳥身上搜出的胭脂水粉,湘靈好像說是她‘落緋姐姐’的東西……”
艷少沉吟道:“前提是確實有這么一個包袱……”
我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這個包袱雖然是柳暗給杜杜鳥的,可是包袱里面的東西卻是七海連環島的。莫非是柳暗偷了七海連環島的東西?”
艷少不語,嘴角忽然牽出一抹玩味般的笑意,“而且這個東西,連白蓮教主唐賽兒都很感興趣,究竟會是什么呢?”
這個家伙終于也好奇的事情了。
忽然,山丘上傳來一聲孟莊主洪亮的叫罵聲,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慘叫,然后,天地回歸靜謐,隨風而來恍惚有一絲血腥之氣,立刻又被桃花林的濃郁熾烈的香氣所掩蓋,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柳暗順著山丘掠身直下,捏唇發出一聲呼哨,立刻便有一匹白馬奔出林來。她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我連忙到樹邊,解開韁繩牽出馬。
假如那包袱是她的,我們跟著她準沒錯。況且容疏狂中毒一事,我懷疑與她有關,正好乘機弄個明白。
柳暗一路披星戴月,縱馬直入河北境內,清晨時分,住進了一家破舊的客棧。
我們下馬在街邊攤上吃早點。
我盯著客棧的大門,問艷少:“你懂易容術嗎?”
他知我不愿與柳暗正面接觸,便向著老板的油鍋一努嘴,笑道:“那邊的鍋灰抹兩把。”
我瞪著他,無奈嘆了口氣,道:“你這么大名鼎鼎的人,偏偏沒幾個人認識。”
他謔笑道:“敵人太多,不低調不行啊。”
我不理他,道:“不曉得鳳鳴現在怎么樣了?”
他道:“今晚務必趕到聊城。”
我點點頭。
這時,客棧里走出一個青衣氈帽的少年,向左一拐,沒入一個小巷之中。
艷少忽然道:“她出來了。”
我一愣。他道:“剛剛那個人,是柳暗。”
我連忙扔下吃了一半的燒餅,快步跟了上去。
她一路急步而行,七拐八彎走了好一會,來到一座青灰色的墻下,飛身掠了進去。我正要翻墻入室,忽然聽到艷少叫了我一聲。
我回頭,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他臉上戴著一個漆黑面具,只露一雙清亮的眼睛,要不是這身衣服,我絕不敢認他。他又拿了一個白色面具遞給我,笑道:“剛剛買的,這樣才不負黑白雙煞的名號。”
我嗤笑一聲,接過戴上,笑道:“她進去了。”
他握著我的手,輕輕躍入院中。院中站在兩個黑衣大漢,見到我們尚未有任何表情,被便艷少彈指射出的勁風點了穴道。
他輕功高絕,攬住我好似一縷鬼魅般掠至墻壁站定,悄然無半點聲響。
一個男子聲音道:“柳姑娘的事都已經辦妥了?”
柳暗笑道:“孟家莊那群膿包那不是手到擒來。你這里最近有什么動靜?”
那男子道:“唐賽兒應該快到聊城了,七海連環島的人也已經過去了,鬼谷盟方面,暫時沒有什么動靜。”
柳暗哼了一聲:“沈醉天還真沉得住氣。”
男子道:“何不讓天字組的影子一起出動?”
柳暗冷冷道:“我自有道理。”
我頓時大吃一驚:據我所知,天字組的影子在御馳山莊是直接聽命于兩位閣主的,連四大壇主都無權對他們發號施令。難道說柳暗在山莊的地位等同于兩大閣主,或者更高?
耳聽她又道:“七海連環島已經對那少年下了追殺令,沈醉天沒有理由不相信的。或許已經在暗中活動了,你多加派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