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照不宣的齊聲笑了起來。
我暗自心驚:艷少果然沒有料錯,沈醉天意在天下,不在江湖。只是,這曜靈城是什么來頭,為何要相助北元?阿魯臺又是什么人?我努力思索記憶,卻一無所獲。
這時,忽聽一陣輕微腳步聲,有一個恭敬的聲音道:“回稟城主,楚天遙派人送來拜帖。”
沈醉天驚嘆一聲,道:“我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他的拜帖就來了,真不愧是楚天遙啊。”口吻頗為無奈。
曜靈城主不語,想必正在看那拜帖。過了片刻才道:“他就在外面。”
沈醉天失聲道:“這么快?”
曜靈城主沒有說話,室內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叫人心里沒底的安靜。
終于,沈醉天問道:“義父,對付楚天遙,您有幾分把握。”
曜靈城主的聲音蒼老而平靜:“若是在二十年前,對付他,我尚有五層勝算。但是經過昨晚,我是一分把握也沒有。”
他頓一下,又笑道:“這二十年來,他的武功進步神速,可我也沒有閑著。昨夜我雖為他的真氣受傷,但他也沒有討到便宜,真動起手來,他未必就能贏我。”
他雖為艷少所傷,但這一番說的還算客觀清醒,既不抬高他人,亦不貶低自己,儼然大家風范。
沈醉天道:“容疏狂在我們手中,他必然有所顧忌。我擔心的是,他即便愿意交出鐵盒來換容疏狂,事后若是反悔,我們……”
曜靈城主哈哈一笑,道:“楚天遙不是這樣的人。”
沈醉天不以為然,道:“江湖傳聞他喜怒無常,性情乖戾。況且他現在相助的是漢王,漢王豈肯就此罷休?”
聞言,曜靈城主沉默不語,大概不無疑惑之意。隔了一會,才笑道:“那東西在沒有親眼所見之前,都是不可信的。此刻,楚天遙就在門外,咱們再不出去,倒顯得怕了他,哈哈哈……”
遂即便是一陣朝外去的腳步聲。
沈醉天快步進房,吩咐看守之人道:“把他們兩個帶到尚武堂——”
我連忙叫道:“等一下。”
他冷笑一聲,“怎么?”
我干咳一聲,道:“我內急,要去方便一下。”
他沉默一下,走過來拉下我臉上的黑布。我重新得見光明,不禁長出一口氣,卻見他瞇起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我,帶著邪惡的微笑,道:“我陪你去。”
我干笑兩聲,道:“這個不太好吧。”
他拉起我的手,微笑道:“這地方你不熟,別迷路了。”
我笑道:“我忽然又不急了。”
他倏忽捏住我的下巴,湊近臉來,挑眉冷冷道:“我警告你,別耍花……”
話沒說完,我已吐了他一臉口水。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道:“容疏狂——”
我被他勒的喘不過氣,心里卻感到無比暢快。他娘的,總算出了一口鳥氣。
他定定看了我,眸光亮到令人驚怕。
靜默半晌,他的手掌一松,五指順勢摩挲著我的脖子,“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取悅楚天遙,令他離不開你。”
他說著一把撕裂我的外衣,低頭咬我的唇,粗暴之極。
我嘗到一絲腥甜血氣,驚覺事情搞得有點大,一股內力提到中途尚沒出手,他忽然停住,精美五官近在咫尺,溫熱鼻息噴在我的臉上,一雙漆黑眼瞳閃爍著莫名火花。
門口守衛的人倒在墻上,已然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