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滿地哼道。
“這可都是錢啊。”我頭也不抬的回復他。
“咱們不缺錢。”
“哪有嫌錢多的?”
“聽你的口氣,似乎準備私吞這筆錢?”
“假如你不反對的話。”
“你要這筆錢干什么啊?”
“干什么都可以啊,想想都讓人興奮!”
他沒說話,過了一會才道:“過來。”
我聽這語氣不對,抬頭一瞥,眼神不對,立刻賠笑道:“外面的雨停了,你餓不餓?我們去吃午飯吧。”話沒說話,忽覺雙腿一麻,不由自主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伸手握住我的腰,微笑道:“是有點餓了。”
我干笑道:“那就趕緊起床吧。”
他低聲應道:“假如你起得來——”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腰間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向全身迅速蔓延,他的兩只手滑到哪里,我便覺得那里敏感到了極點。他咬住我的耳朵問道:“現在還喜歡藏寶圖嘛?”
五月的太陽一天天的熱起來,車廂里頗有一些氣悶,若是卷起車簾吧,就得吃那漫天飛揚的塵土,杜杜鳥的駕車技術遠遜于鳳鳴,艷少自是坐得穩如泰山。我就慘了,腰酸屁股痛。
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伴隨著馬兒的一聲長嘶,車廂的門板“嘭”的一聲,爆成無數碎片,和杜杜鳥的后腦勺一起跌進車廂。
一襲白色袖袍甩過來,覆住我的眼臉,下一秒,我就站在了明媚的陽光里。
我看見左前方的綠林里有四道人影極快的隱入茂林深處,失去了蹤影。
杜杜鳥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罵道:“他娘的,從昨天到現在這已經第三次了,這群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嗎?”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我說的。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轉而去看艷少,把問題丟給他。
他恍若未見,窅黑眸光深不可測,悠悠望定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想了想,道:“難道真是御馳山莊的人?”
艷少不語。
杜杜鳥連連搖頭,叫了起來:“不可能,絕不可能。晚詞小姐是天仙一樣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就算是容姑娘之前有對不起御馳山莊的地方,但是現在楚先生已經不幫漢王了,他們沒道理這么做……容姑娘,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我皮笑肉不笑道:“我對不起御馳山莊?你倒說說,我哪里對不起他們了?我怎么就對不起他們了?”
他干笑著,偷看艷少一眼,小聲嘀咕道:“這個,嘿!江湖人都知道。”
我猛敲一下他的腦袋,道:“你知道個屁。你以后就會知道,我不但沒有對不起他們,還幫了他們一個天大的忙。”
我冒險讓風凈漓帶密函去南京見朱瞻基,還不是為了保全御馳山莊。
杜杜鳥被我敲了一下,雖滿臉委屈,卻不說話了。
不過,派人暗殺我們這種愚蠢的行為,確實不符合林晚詞的作風。而且照這三天的情形來看,這群人也不像是要刺殺我們,倒像是要故意耽擱我們的行程,拖延時間……難道是為了那批寶藏?她故意拖延我們的行程,好搶先找到寶藏?
晚上投宿的時候,我對艷少說出心中疑惑。他只是微笑不語,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一點贊美我的意識也沒有,氣得我不再理他,跟著杜杜鳥上街閑逛。
這小子不愧是風月場的高手啊,都不用問路就找著了地兒。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聞聞這街上的脂粉味兒,就知道過去了幾個姑娘。我忍不住對他佩服起來,這也是一項特殊技能啊,可以做警犬了。
佩服歸佩服,我身為長輩,身負管教之責。所以,我抓住他的衣領,硬生生將他邁進門的右腳提了出來,逼迫他繼續前行。他便耷拉著腦袋,很不樂意的跟在我身后。
他走著走著忽然“咦”了一聲,停下不走了。
我回頭一看,只見他兩眼盯住街邊的藥鋪猛瞧。
我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只見藥鋪的柜臺前站在一個瘦弱少年,那身姿頗有三分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