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他的肩膀,調侃道:“怎么?你現在對男人也有興趣啦?”
他咂咂嘴,極為不屑的瞥我一眼,道:“那是個女的,我見過她。”
這時,那少年提了藥包轉過身來。我一看,果然是個女的,七海連環島的落緋姑娘。
她看見我們也是一愣,遂即掉頭就走。
我不禁要感到奇怪了,南宮俊卿不是回南海了嘛?她應該在他身邊才對?還有,她買藥干什么呢?難道南宮俊卿的傷還沒有恢復?算一算,大概也有十來天了,武林高手的傷勢通常不都是一夜治愈的嘛……
杜杜鳥見我發呆,道:“你還沒認出來啊,她是七海蓮花島的人,就是那個南宮俊……喂,你干什么去啊,等等我。”
我悄悄跟著落緋走了一段,她忽然拐進一個巷子,就不見蹤影了。
我前后左右觀察一番:巷子頗為幽靜,有幾家戶院,也不知道她進了哪一家,想到我即便見了她,似乎也沒啥好說,正準備回去,她忽然又冒出來了,劈頭就問:“你跟蹤我干什么?”
我隨口胡謅,笑道:“月色撩人,我不過隨便走走,怎么能說是跟蹤姑娘呢?”
她冷笑道:“我家君主呢?他在哪里?”
我詫異道:“南宮俊卿不見了?”
她沉臉不語。
我攤開手掌,道:“落緋姑娘,我可是兩手空空地站在這里,你家君主他一個大活人,也許是出去走走……”
她忽然笑了起來,連連點頭,道:“你們御馳山莊的女人,個個都是好本事、好手段——我家君主重傷未愈,卻一路暗中保護你,這兩天傷勢加重,他能去哪里?”
我連忙打斷她,道:“南宮俊卿暗中保護我?這是什么情況,你說清楚點、”
她勃然大怒,道:“我家君主本來在南海好好的,都是因為你們御馳山莊才變成這樣,你還有臉來問我怎么回事?”
她說完,手腕一翻亮出匕首,目光森然地撲了上來,完全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我迅疾閃身避過,連聲叫道:“喂,你別亂來,我可不想打架啊。”
她也不理我,直顧認準我亂刺亂扎,一副拼命三郎模樣,全無章法可言。
我跟她無冤無仇,知道其中必有誤會,不想跟她真的動手,干脆撒腿往回跑,她緊追不放。
我一路奔回客棧,進房就傻眼了。
南宮俊卿居然真的在我的房間里,還躺在我的床上,蓋著我的絲被,枕著我的枕頭。
他的頭發很長,直拖出床沿,黑緞一般。他的臉色很白,病態的蒼白,幾乎能看清皮膚下的血管。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這個時候的他沒有醒時的冷漠,高傲,似乎容易親近多了,臉上的神情讓人想起一切幼小的動物。
我站在床邊癡癡看著他,全然忘記去問:這種魔幻的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南宮俊卿怎么會在我的床上?
忽然,耳畔有人低低道:“很好看嘛?”
我一驚,側頭看見艷少不知何時站在身邊,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嚇我一跳。”
他一臉似笑非笑,道:“是你看的太入神了。”
我輕嘆一聲,道:“這確實是一張叫人看了會失神的臉。”
他不語,過了一會,才問:“難道我不好看嗎?”
他好久不曾這樣和我講話,我不禁柔情激蕩,捉住他的手親吻一下,柔聲道:“你不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但你是我最喜歡的男子。”
他偏不服氣,追問道:“我哪里不如他好看?”
我忍俊不住,連聲道:“是是是,你比他好看,行了吧?”
他也笑起來,低頭親吻我的臉。
我待欲進一步示愛,忽聽有人連聲咳嗽,斜眼一看,只見南宮俊卿睜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定我們,唇邊掛著一絲譏笑。
他換了一下姿勢,淡淡道:“兩位真夠肉麻的,聽得我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我當即回敬他:“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你本不該聽。就算不小心聽到了,也要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