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整個人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殺神。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卻兇狠得可怕:“南嶼,師妹,你這個傻瓜。”
“對不起,是師兄誤會你了。”
“師兄替你報仇了。”
沈卻在哭。
甚至,他跪在了衣冠冢前。
“師妹,都是獄卒的錯,是他們從中挑撥,是他們因為一己私欲,害了你啊!”
“他們欺負了你,今天,我要了他們的命,你活過來好不好。”
“等你活過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水月眉頭緊皺。
如同避開瘟疫一般,立刻站在一旁去。
聲音里面透著一股厭惡:“所以你認為,小小的獄卒敢這么做?”
“都說了,和芙蓉沒有關系。”
“她那么善良,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沈卻直接炸毛,扭頭沖水月吼。
水月沒有生氣,臉上只有平靜。
看著那個處事不驚的男人,此刻跳腳的樣子,冷冷一笑。
長袖拂動,兩條水袖飛射過來,卷起兩顆人頭丟到一邊。
“你做什么?這是我用來祭奠南嶼的。”
“夠了!”水月打斷他的話。
冰冷的眼神從她身上掠過:“哪怕到了現在,你也沒有相信過她。”
“所以,你給我滾!”
沈卻雙眼猩紅。
連連搖頭。
大聲地喊:“不……不……”
“是你們對芙蓉有偏見,為什么你們就不能嘗試接納她,了解她。”
“我知道南嶼受苦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有去看看她。”
“可人死不能復生……啊!我后悔啊,我恨不得此刻就去見南嶼。”
“嘭!”
水月樓的大門關上。
外面男人的哭嚎聲,水月再聽不了一點。
背靠著門,握著手中的符咒,水月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符咒逐漸恢復原樣,說明南嶼的傷勢也在好轉。
水月握著符咒喃喃自語:“別回來了,他們的樣子,很惡心的。”
“我不會替你原諒你,你更不要原諒他,知道嗎?”
大山深處。
湖中心。
水月緩緩睜開眼睛。
盤膝而坐三日,她竟已到了筑基期。
三天突破煉氣期,修為速度太可怕。
咂咂嘴。
嘴巴里面又是甜絲絲的。
藥奴像是一直熟睡的小狼,趴在樹下面打盹。
微風徐徐,水面漣漪蕩漾,陽光下波光粼粼,一切都那樣美好的樣子。
將水月接來此處,斷了塵世中的一切,雙雙修行飛升,也是不錯選擇。
想到此處,南嶼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嗚……”藥奴發出一聲低低的呼聲。
他的臉今天白得有點過頭了。
南嶼走了過去,看見他的臉上,竟然多了一條淡紫色的云紋。
讓原本就美得過頭的臉上,更多了一絲妖冶。
“這是什么?”
南嶼伸出手,正想撩開他的頭發看個清楚。
卻驚駭的發現,她的手腕上,也多了一條藥奴臉上一模一樣的云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