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夜的事一出,近日對太子殿下起心思的人,怕也得掂量著了。”
“可不是嘛,連迎春都入不了太子的眼,咱們更沒戲了……”
外面人的腳步聲遠去,沈知意眼神微垂。
不是迎春入不了蕭玄祁的眼,是她太蠢了。
蕭玄祁的確喜歡湖綠色,但那是曾經了啊。
現在的他,應該是最討厭這個了。
沈知意嘴角噙起一抹自嘲弧度,隨后趕緊處理了自己身上的傷,然后趁著夜色暗沉,來到了宮女院中迎春的屋子。
迎春因為是禾穗的人,住的地方比沈知意好多了,還有一張自己的小床。
她被人抬回來后,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來是真罰得不輕,沈知意剛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迎春疼得半昏半醒之際,突然見床頭出現了一個鬼影子,被驚了一跳!
她下意識把手里的東西藏進被褥!
借著月光看清了沈知意的寡瘦的小臉,迎春紅腫的臉更是難看了。
“你來做什么?看我的笑話嗎!沈知意,當真是我低瞧了你啊,真以為你在東宮三個月來認了命,沒想到你是扮豬吃虎!”
“等著,等我好了,我一定要去揭穿你,還有夏瑩的事!我不信和你無關!”
即便臉腫爛得連說話都疼,迎春也一樣尖酸。
沈知意站在門前,暗淡無光的眼神,就這樣如一潭死水平靜地盯著她。
那黑滲滲,如古潭樣的眼瞳,看得迎春背脊微涼,說話聲也越來越小。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無法動彈,四周又沒人,若沈知意這個瘋女人想趁機報復自己,豈非是易如反掌!
這時沈知意也在緩緩朝著她逼近。
迎春心下一慌,掙扎著往后退:“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禾穗女官的人,她若知道了,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她今夜可有幫你?”沈知意突然出聲,因為四周的寂靜,更顯得她聲音沙啞。
她平時不常說話,即便是說也是低沉的,但若是你仔細聽,便會發現,她的聲音與以前相比啞了不少。
因為,被關在宮女院的那段時間,她身上殘留的傷,可不止手上一處。
整夜整夜的被濃煙熏,她的嗓音早已沒了曾經的輕靈悅耳。
“你什么意思?”迎春沒聽明白。
沈知意垂頭輕笑:“你明白的,你心心念念的禾穗女官,今夜可否真的保過你?”
迎春這下聽懂了,忍著臉上的疼怒罵!
“賤人,休想在這挑撥離間!”
沈知意木訥的眼神平靜無波,繼續說著自己的話:“若我是禾穗,我也會這樣做。一個想妄想越過我去踩在我頭上的人,我只會比她更早鏟除。”
迎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不想承認,但沈知意說的已經很清楚明白了!
所以,禾穗女官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不救自己的嗎?
沈知意抬眸,看了眼她頭上還戴著的綠簪花:“你猜,太子的舊事又是誰想告訴你的?”
迎春再次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