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祁回到假山的時候,已經過了一炷香。
來到假山外時,他的步子停頓了瞬,側頭對月墨道:“傳消息回去了嗎。”
月墨點頭:“太子放心,陳喜公公已經把地牢里的事處理好了,東宮里不會有人知道地牢里有人偷偷離開過的事。”
“只是殿下,早在那一夜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為何不早些把人放出地牢?”
其實放出地牢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對方盯上了沈知意,想讓她當替罪羊,那肯定還有后招。
月墨如是想著,突然反應過來,猛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難道太子殿下那夜,明知道刺殺的事和沈知意無關,卻還是執意把人關入地牢,并不是為了處罰她,相反是為了……
蕭玄祁俊美的五官依舊是陰戾漠然的,連棱角分明的五官輪廓都泛著涼寒,他沒有要解釋月墨的困惑,目視前方徑直往假山里走去!
“知道本宮來了還不出來,當自己是誰呢,還想讓本宮親自請你出來嗎!”
話是這樣說,但沈知意今日乖乖在這等著,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她來了東宮會簡直沒一刻的消停,今日倒是聽話,一點事兒也沒鬧出……
卻在這時,蕭玄祁的步子猛地一頓!
外面的月墨覺察到不對勁,趕緊跟了進來:“殿下,怎么了?”
沈知意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一個未點燈燭的陌生殿宇里。
她才動了動身子,就被人狠狠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哦,醒了?”
是祈王的聲音。
他坐在黑暗中的椅子上,手里端著個杯盞,詭異地笑著,像極了一個徹頭徹尾褪去表面偽裝的精神殘疾!
沈知意心中陡沉,知道自己今日想離開,怕是沒有那么容易了。
她開始查看這殿宇,可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更不確定這到底是何處。
祈王看著暗影里她小心翼翼四處探尋的樣子,禁不住冷笑!
“想逃?小賤人,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今日可沒有東宮的人跟在外頭,你就算想求救也無人理會!”
“什么東宮的人?”正在尋找出路的沈知意,陡然聽到這一句,豁然抬頭看向祈王。
祈王挑眉盯著她:“你不知道嗎?上次帶你走的時候,東宮的人可是一直在后面緊緊跟隨呢!”
東宮的人?跟著她……
沈知意垂下眸子,看著神色平靜,但心底已經微微激蕩起了浪潮。
她以為,真的以為自己這絕望死透的心不會有任何波瀾,但此刻,卻被什么給莫名擊中了。
不過這種久違的感覺,并沒有給她千瘡百孔的身心帶來什么變化,依舊是如一潭死水。
她只是緊緊皺眉。
不該這樣的,他不該會派人的。
“看來蕭玄祁把你讓給本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祈王扯唇冷笑又道,“不過那些人只跟了一會兒,不多時就走了!想來他的這份不甘,也只是那一點點罷了!”
祈王起身,把她拎起來!
沈知意瘦得實在可憐,將她拎起來完全不費力,就像是提一個輕飄飄的棉花。
以至于祈王覺得這樣一點也不解氣,更不刺激!
他索性將她重重摔在地上,大力踩住她的背,又扯著她的頭發逼迫她昂起頭!
“放心!本王不會讓你這么容易死的,會一點點的折磨,讓你生不如死……”
東宮,玉華殿。
月墨大步從外走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