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就碰到了正準備出來的禾穗。
月墨看到她,話語頓時咽了回去。
“是月墨首領啊,這么著急,是有什么急事嗎?”禾穗主動打招呼道。
月墨和禾穗都在沈家待過,不過兩人的關系平平。應該說,月墨并不喜歡這個禾穗,雖然太子殿下在意她,還把人留在了身邊。
禾穗只是打個招呼,笑了笑很快退出內殿。
她人離開,月墨才大步走了進去。
“殿下,查到了,有人看到祈王在那片假山附近出現過!”
蕭玄祁翻閱東西的動作頓住,反應卻比月墨預想中的要平靜許多。
“殿下,若人真是被祈王帶走了,那要不要……”
畢竟祈王那個人,大家都知道他私下是個什么德行。
蕭玄祁頭也沒抬,無論宮燈光影在他俊美側容上如何跳躍搖曳,都遮掩不住那極盡的冷漠:“出去。”
月墨訝然!
太子殿下這是不管了?
“讓你出去!”
月墨終究不敢違抗太子,還是退了出去。
人一走,殿內燭火被凜冽夜風吹得只剩下一道道殘影,蕭玄祁的臉色愈發陰氣發沉。
他看著那晃動的燭光,眸子逐漸迷離。
‘太子殿下,他們先在假山里待了會兒,后又去了附近的殿宇里’
‘太子殿下,她跟著祈王離開的路上并沒有反抗,還靠著祈王的身子,兩人挨得極近,看著是自愿跟去的’
‘殿下,我們的人,還要去繼續跟著嗎…’
咔嚓!
蕭玄祁手中的狼毫金筆被他一把捏斷!
斷裂的那端狠狠嵌入他掌心血肉,他卻好似一點也沒有覺察,神色冷漠依舊,只剩下那雙眼在晃動的燭光下黑黝黝的有幾分可怕。
直到禾穗端著夜宵走來,看到他手上肆意淌出的陣陣鮮紅,被嚇了好一跳:“殿下!殿下你沒事吧?怎么手受傷了?”
禾穗正打算給他包扎,蕭玄祁的手已經收了回去:“沒事,今日本宮沒胃口,端下去吧。”
蕭玄祁收的很快,但禾穗還是注意到蕭玄祁手上的另一處傷。
這傷應是前幾天弄的,像是被石子劃的,可東宮里都是光滑的鵝卵石,沒有傷人的東西,哪里有這么尖銳的石頭?
除非是在池塘水下……
可殿下何時去過池塘里?
禾穗忽而想到了什么,捏著托盤的手收緊,咬著唇,臉色陣陣發白。
夜,越來越深。
東宮門前守夜的小內侍,正靠在門前打瞌睡。
此刻正是深夜守衛換防時,是以這里只有小內侍一人。
夜風吹來,席卷著一股死人身上才有的血腥惡臭氣息,瞬間讓這小內侍打了個激靈!
他揉著惺忪睡眼看去,一張染滿鮮血的人臉便出現在他面前!
“啊啊啊鬼啊!”
“別出聲,我……我不是鬼……”說完這句,眼前的人沒了力氣,瞬間癱倒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