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祁記憶歸攏,再抬頭看向禾穗時,面色雖然依舊冷漠,但語氣顯然緩和:“哪里在嫌棄你!只是如今本宮受傷,蔡姑姑也不在,陳喜又年邁,這東宮上下的事,還得指望著你。”
禾穗聽完心中頓生欣喜,面頰緋紅。
“殿下放心,奴婢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本宮想休息一下,你下去吧。”
禾穗點頭離開了。
殿內靜下,蕭玄祁臉色也漸漸沉郁下來,看著外面未停的大雨,眼神深了又深。
“愣著做什么,還不去給本宮找個人來伺候!真讓要本宮自己喝藥?”蕭玄祁瞪去旁邊守著的月墨。
月墨啞然,心說不是殿下您把伺候的人都叫走的嗎?
難不成是這些伺候的人不合殿下心意?
月墨下意識看了眼莫名煩躁惱怒的蕭玄祁,突然明白了什么,趕緊去了。
半晌后,宮女院。
“什么,讓我去伺候?”
剛回來換下濕衣服的沈知意,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月墨,擰著衣袖,有幾分意外。
怎么突然就讓她去了。
難道蕭玄祁知道在馬場的那個人是她?
不應該啊,她提前告訴過小太監,讓他別說見過自己,那小太監能得臉成為救下太子的人,還能得獎賞,自是巴不得的,肯定不會說出去。
蕭玄祁又怎會知曉?
沈知意突然就有點懊惱,懊惱她還是這么的沖動。
蕭玄祁如今性子陰晴不定,知曉她又這樣擅自離開東宮,不知道會怎么動怒。
月墨皺眉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怎么,你還不愿意?”
沈知意身子躬得更低了。
“奴婢不敢。只是,之前不是說,奴婢都不能再靠近玉華殿了嗎……”
月墨看著沈知意這樣子就來氣,心想難怪殿下每次見到她都動不動發火,換作他也是窩火的。
再給她機會,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讓你去就去,哪里有這么多的廢話!”
沈知意不敢多言了。
作為一個奴婢必須要有自知之明,她是沒有資格拒絕任何事,全憑主子的心情來。
不多時,沈知意被月墨帶來了玉華殿。
咔嚓!
估計是心情不好,藥碗已經被里面的那人砸了個遍。
沈知意剛到,便被濺了一身藥漬。
“人呢!”
殿內響起男子的低吼。
月墨恭敬地走進去:“殿下,人來了。”
坐在床榻上的蕭玄祁抬起陰鷙幽瞳一掃,一看到跟著月墨進來的沈知意,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暗沉下來!
“她怎么來了?誰讓她來的!”
聽出他話語里毫不遮掩的不悅,沈知意雙唇抿緊,腦袋垂得更低了。
月墨的面色也有些僵硬:“殿下,她是來伺候您喝藥的。”
“她?”蕭玄祁鄙夷冷笑,“她來了,你覺得本宮還喝得下去藥嗎!”
月墨再一次啞然,心說難道殿下先前不是這個意思?
他回頭看一眼沈知意,眉心微皺,正準備帶著人下去。
只聽后面再次響起蕭玄祁的冷語。
“再等其他人過來,本宮這藥還喝不喝了!今日權當將就了,讓她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