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我知道爸做的有些事,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傷了你。”
“但我們終究是一家人。”
一家人?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和他們成為一家人過。
她永遠是這個家的外人。
姜南耳垂眸:“我知道了。”
柏峻看著她半響,到底沒有繼續說什么,只問她什么時候搬,他可以幫她。
“不用了。”
她在這個所謂家里的東西少的可憐,一個箱子居然就裝完了。
說來也挺可笑的。
房子是喬知行找的。
在一個高檔小區,安全性很好。
他提前找好了保潔,將房子打掃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保證姜南耳能夠住的舒服。
把姜南耳的行李放好后,兩人準備去吃個飯。
在電梯里,他們碰到個熟人。
女人一看見喬知行,驚喜道:“喬醫生?這么巧,咱們又見面了。你搬來這里住了嗎?”
之前在海市,他們就碰到過一次。
那次和喬知行在一起的是應妄。
這次是姜南耳。
姜南耳聽到女人稱呼喬知行為喬醫生,眼底閃過驚訝。
等到女人和喬知行寒暄完離開后,她問道:“喬助理,你以前是醫生?”
“是。”
姜南耳聽了也并沒有多想。
倒是喬知行看著她,目光幽深。
兩人到了吃飯的地方,點好東西等待時,姜南耳收到了應妄的消息。
她拿著手機,嘴角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微微揚起。
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給應妄回消息。
兩人你來我往,消息發了十幾條。
姜南耳過于沉浸,完全忘記了喬知行還坐在自己對面。
而就在她和應妄手機聊天時,喬知行一直在看著她,觀察她。
將她的開心和依戀都看在眼里。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扣動兩下,他忽然開口:“你很信任應妄嗎?”
姜南耳一怔,抬起頭看向他。
兩秒后,她的眼神透露出幾分疏離冷漠。
喬知行看見了,卻繼續說道:“剛才你問我以前是不是醫生,怎么不繼續問我,現在還是不是醫生?”
聽到這話,姜南耳表情露出些許疑惑。
喬知行輕嘆口氣,心中自嘲。
他一直自詡可以冷靜自持的處理任何事情,對待任何病人。
沒想到卻在她的身上栽了跟頭。
或許是因為——
她實在可憐。
他不忍心。
“我是醫生,現在也是。你的創傷失憶,就是我診斷的。”
喬知行話落,姜南耳震驚愣住。
“柏老安排我在你身邊,就是想讓我幫助你,恢復記憶。”
“你忘記的事,就在佘山柏老居所書房的保險箱里。”
聽到“保險箱”三個字,姜南耳腦海中莫名閃過應妄的臉。
那天他們去佘山,在書房里,她靠近保險箱時,他的反應就很奇怪。
難道他是知道些什么嗎?
——
佘山。
姜南耳獨自一人來的。
推開書房的門,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鑲嵌在書柜里的保險箱。
喬知行說,那里面有她忘記的事情。
那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她不知道打開它,是好是壞。
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打開它。
猶豫良久。
姜南耳還是選擇邁步上前。
輸入密碼,隨著“嘀”一聲,保險箱的門開了。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安靜躺在里面的那份文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