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妄做了個夢。
夢到幾個月前,他把姜南耳從她母親姜心屏手里救回來那天,在醫院里,她懷里抱著吱吱送給她的娃娃。
娃娃肚子里的錄音在一遍一遍重復著:
“小二,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價值遠不止于此。”
夢中驚醒。
應妄下意識摸向身邊,卻只摸到了一手冰涼的床鋪。
“小耳朵!”
他猛地坐起身,額頭有汗,眼底有慌。
顧不上穿鞋,他赤腳下地,四處找她,終于在陽臺找到。
夜風很涼。
姜南耳只穿著一條薄薄的睡裙,風吹動她的長發,發絲飛舞。
她仿佛遺世獨立。
仿佛下一秒就會從這里一躍而下。
應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可怕的感覺。
冷席卷全身,他的汗從額頭滴下來,蜇的眼睛刺痛。
鎮定了下心神,他拉開陽臺的門,走進去。
“怎么不睡了?”
他從身后將她整個包裹住,臉貼在她冰涼的臉側。
姜南耳低聲:“做了個夢就睡不著了,出來吹吹風。你呢?”
她轉過身,抬起眼看他,“你怎么也醒了?”
“我也,做了個夢。”
“什么夢?”
應妄眼神閃了下,“不是什么好夢,不說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好吧。”
姜南耳乖巧跟著他回到床上。
面對面抱著睡。
等到應妄呼吸綿長,應該是睡著了。
她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轉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睡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后,應妄睜開眼。
寂靜中,他黑眸一片深色。
——
柏氏跟顧氏有一塊合作的板塊。
姜南耳按了內線讓助理進來。
把顧氏送來的合同打回去。
“告訴他們,這部分,以后停止跟顧氏合作。”
助理拿著合同,表情驚訝。
可她很快回神,應下后轉身出去了。
不出一天,顧景榮就急吼吼的上門。
他要見姜南耳,在會客廳等了一個多小時,姜南耳才姍姍來遲。
“你t什么意思!過河拆橋?這個板塊顧氏跟柏氏都已經合作三年了,你說停就停?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你憑什么!”
姜南耳面無表情看著睚眥俱裂質問自己的顧景榮,淡聲:“我是柏氏董事長。你說我憑什么?”
顧景榮啞火。
好半響,他咬牙切齒:“你給我個理由!你憑什么單方面終止合作?”
“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救濟。”
姜南耳直言不諱:“所謂合作,對柏氏來說,我看不到一點好處。所有好處都被顧氏占盡了。”
顧景榮張張嘴,無法回懟。
因為姜南耳說的是事實。
“柏氏以后不會再跟顧氏合作。”
她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你站住!姜南耳!你給我站住!”
顧景榮想追,可他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還坐著輪椅,根本追不上。
這么一大塊肥肉就這么沒了。
他憤怒至極,卻又無計可施。
——
應妄來找姜南耳時,她正在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