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妄過去時,顧景榮正像一灘爛泥一樣在地上爬行打滾,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喉嚨里發出恐怖的嘶啞聲。
仔細聽,他在求那東西。
“給,給我一口……就一口……”
顧景榮爬到應妄的腳邊,雙手抱住他的拖鞋,不停的親鞋面,“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口吧,啊啊啊,給我一口,求求你……”
應妄居高臨下看著顧景榮,看他將自己的拖鞋鞋面舔舐的濕漉漉,滿是口水,很惡心。
保鏢過來將顧景榮拖開,像是拖一團腐爛的糜肉。
只要一想到如果那天他沒有開槍,或許姜南耳也會被那個臟東西折磨的和顧景榮一樣,人不人鬼不鬼,應妄就恨不得把顧景榮碎尸萬段。
“帶走吧。”
應妄吩咐。
他話音落下,保鏢就把顧景榮交給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那些人雖然穿著白大褂,但看上去卻不像是醫生。
顧景榮剛被帶走,顧菀就找來了。
她在房間里沒看見顧景榮,問:“寶寶,你小舅人呢?”
“我給他找了好去處。”應妄伸手攬住他媽的肩膀,“您以后不用再擔心他了。”
也不會再見到他了。
這句話應妄沒說出來。
怕惹他媽傷心。
畢竟她和顧景榮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弟。
顧菀張張嘴,想問那是什么好去處,可看兒子的表情,她沒敢問。
她也知道自己弟弟這次做出的事,罪不可恕。
“你身體還沒好,趕緊回去躺著,別讓媽咪擔心。”
“好,這就回去。”
應妄輕笑哄著他媽往外走。
顧菀邊走邊問:“對了,姜姜今天還過來嗎?晚飯是不是還讓王媽準備雙份的?”
應妄眼神微微一暗。
——
下午6點,姜南耳從柏氏出來,上了車。
手機里,應妄給她發來幾十條消息,請求她去醫院看他。
她先前因為忙著,一條沒回。
這會兒才回了一條,只有兩個字:不去。
幾乎是這條消息剛發過去,那邊應妄的電話就打過來。
姜南耳沒接,啟動車子,可開往的方向卻不是自己家,而是醫院。
直到把車停進醫院的停車場,她忽然懊惱的皺起眉。
應妄的消息就沒停過,那些文字如果能夠當場演示出來,近乎可以等同于撒潑打滾了。
姜南耳熄了車,拿過副駕駛的手包下車往電梯走。
剛按下電梯鍵,手機就又響了。
她還以為又是應妄打來的,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遲疑三秒,她按下接聽鍵。
那邊人說了什么,姜南耳臉色驟變。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可她卻沒有上去,而是轉身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快步奔走。
重新回到車上,姜南耳快速啟動車子,駛離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樓上病房。
應妄聽到保鏢匯報回來的消息,一怔。
“姜小姐本來都打算上來了,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又急匆匆的走了。”
“好像是因為一通電話。我看姜小姐接電話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應妄立刻給姜南耳撥打電話,可和先前他打給她的電話一樣,她沒接。</p>